新月之弦(4)红线(1/2)
高H言情西方罗曼新月之弦(4)红线
塞卢斯没有在晚饭后来,而是未到日落就敲开了你房间的门,手里捧着一大束芬芳四溢的栀子花。
“我能有幸和你共进晚膳吗,我的玫瑰?”
你忍住泪,点了点头。
席间的谈话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好像那件可怕的事没有发生一样。你们谈苏格拉底,谈阿里斯托芬,谈峨默和费尔多西,谈荷马和索福克勒斯。你暂时忘却了痛苦,好像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嗯……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峨默。他的诗虽然悲凉,但却充满了哲理,如同看透了生命的本质一样。”
塞卢斯笑望着你,放下了手中的银具,头微侧,身子前倾几分,“那么,什么是生命的本质呢?”
你没有立刻答话,也放下手中的银器,然后站起身走向窗边,心不在焉地抚弄腕上的白玉珠。西边天空中一片耀眼的鸡冠红和紫罗兰。那是设拉子的原野上,罂粟和艾菊该有的颜色。
“飘飘入世兮如水之长流,
“飘飘出世兮如风之悠悠。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
“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阵。晚风徐徐吹拂白纱帘,栀子花的甘香弥漫在屋里。你转过身,塞卢斯正凝视前方,面色沉肃。
“殿下,让妾回戏团去吧。”
“不行。”
塞卢斯没看你,但这一个词的回答来得坚决果断,不容置疑。这是他头一次以这么强硬的口吻跟你说话。你沉默了一秒,但没有放弃。
“殿下不该留妾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这不成体统,也有失身份。”
塞卢斯挑眉望向你。
“你这样的女人?那是什么样的女人?”
你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不愿再看他,转身回望向窗外。
“一个……一个乐姬。”
“那又如何?皇帝身边有那么多乐姬,西比尔也是乐姬,这也没防止大臣们上表,举荐她为皇后。”
胸腔的窒息感越发强烈,你咬紧唇,极力稳住声音里的震颤。
“妾……妾和她们不同……”
塞卢斯有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能说说,哪里不同吗?”
他明知道你的意思,却一再发问。他是在逼你。泪水刺痛着眼眶,心刀绞般疼。你猛转过身,积压多日的委屈和怨愤一并爆发。
“你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我和她们不一样,因为她们没有被一整营的人玩弄、糟践!做最下流的事,连娼妓和婊子都不愿做的事!塞卢斯,我……我再过些日子就要走了,回到我的世界,继续给商路上的商人们弹琴,给他们斟酒,现在或许还要陪他们睡觉!我跟你是不会再相见的,塞卢斯。我们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塞卢斯,你是皇长子,是元后的儿子,你是天之骄子!你将会是带给帝国无上荣耀的统治者!你把我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你的宫里……你这是授人以柄,给人口实,你的敌人们将说你不遵礼法,说你举止轻浮,这会毁了你的!况且,如果你因为……因为……损伤了达里奥斯的利益,你觉得皇帝会站在哪一边?你以后将如何联姻?哪位贵人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在这种要紧的时候,你更不该沉湎于…于……你、你该……”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塞卢斯神情变了几变,最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你身边。
“我该怎样,我的小鸟?”
女子议论朝政是死罪。你越说越僭越,刚才的话已僭越到底,再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于是你一狠心,把话说了下去。
“你该去做好你的天之骄子,去、去争夺皇位,娶位贤良的淑女,然后尽力做个万古流芳,名垂青史的帝王!”
面前少女莹白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胸膛猛烈地起伏。塞卢斯忽然回忆起一位异国少女曾经对他说的话:政治和权力,该是用来造福万民的。
正是十年前的这句话,让他自出生起就充满凶残政斗和血腥杀戮的人生,忽然有了真正的意义。
“你看,我的珍珠,这才是你和她们不同的地方。”
少女小鹿一样圆润的杏眸里,神女般的气概和胆识难以掩饰地喷薄而出。塞卢斯觉得心脏被什么不知名的情愫撑满,几乎要裂涌而出。
“你的勇敢、坚毅、心怀万民,甚至超过了你的智慧……如果这可能的话。”
你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地望着他。贝加尔湖的蓝色严冰都消融了。他眼中泛着湿润的光,试探地将一只手放在了你的手肘上,轻轻摩挲着。
“我美丽的天使,我的阿尔忒弥斯……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天之骄子,但我很确定,十年前,在遥远的东方,如果没有京城里那位乐姬勇敢的小女儿,如今的我早已……”
你忽然觉得他的话像拉丁文变格一样艰涩难懂。他说的每个字你都明白,但串联起来,忽然就让人很难理解。
十年前……
遥远的东方……
西巷老铺的冰镇酸梅汤是全城最新鲜解暑的。你从人群里挤出来,小心翼翼托着冰盏往家走,却在后门外的草垛子旁停了下来。
草堆被人动过。你大着胆子往里摸了摸,带出一手温热的湿黏。散乱的干草里躺着个高鼻深目的少年。他的皮肤因为失血而显得过于干哑苍白,但这非但没有掩盖他天然纯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
塞卢斯虚弱得很,胸口的箭伤隐隐作痛,无数阴影如鬼魂一般在眼前的黑暗中飘荡。它们不断变换形状,叛逃的总督变成了狞笑的达里奥斯,负手立于阶上的父亲变成了口吐鲜血的母亲。他刚要过去抱住母亲,她忽然变成了头戴金冠的西比尔。
“这是你父亲的旨意,我亲爱的小塞卢斯,你反抗也没用的。”
西比尔弯下腰,美丽的金栗色长发瀑布般垂散在胸前,纤长的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与你那个贱人母亲一起去死。多么恰当的结局。”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下。他极力反抗,但却忽然发现,那并不是腥苦的毒药,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奇妙果汁。很快,芳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塞卢斯口干舌燥,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妙液的清润甘凉。
我一定是进了天堂,他想。只有天国的酒才会这般甘洌。
于是,他努力睁开眼,想瞧瞧天堂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有一半的空间都被一双大眼占去,精致小巧的瑶鼻下,娇软的唇瓣儿从里向外沁晕出些许嫣红,晶莹剔透的肌肤丝毫未着凡尘里一星半点儿胭脂彩粉之色,精灵一样的小耳尖儿支棱在柔软的鸦发里,如两颗玉白的珠儿。
她似乎有些焦急,黛眉微蹙,眼尾微泛水红,唇瓣儿被咬得充血,与雪练般的肌肤一衬,更显得韫色荦然,明洁纯润的仙姿里,竟透了三四分妩媚娆艳的妖态。阳光透过云层,给那冰魄玉人儿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
原来这就是天使的模样。
塞卢斯内心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小天使低垂的浓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闪了几下,一双幼鹿般的大眼泛着琥珀色光晕,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塞卢斯反应了一秒。
“我在天堂吗?”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头,把他的肩膀小心放在草垛上,又拉了些干草把他盖起来,“你等等我。”
七天后,在你的父亲伴驾回京那日,塞卢斯又一次披上了铠甲。母亲在屋里准备给父亲洗尘的酒菜,你把他送到了后门。
“我的小鸟,可爱的天使,我还没能好好谢谢你。”
当日,十七岁的他蹲跪在你身前,仰头望着你,漂亮的青铜头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想了想,将左腕上的手链退下来,系在了他的腕上。串着白玉珠的红线在少年常年习武的手臂上,显得细小可怜。你甩了甩右腕上一模一样的红手链,语气娇矜,“以此为凭,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你算账。”
你清楚地记得,他笑着站起身,将手链小心翼翼罩进衣袖里,一手戴上头盔,另一手揉了揉你的发顶。
“我会找到你的,我的天使。”
于是,故事像那条手链一样,画成了一个圆。
一切似乎回到了。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棂,将你手腕上的白玉染得血红。栀子花的香气淤积在咽喉里,堵得你透不过气。你盯着男人掌心中的那根红线。它静静躺在那儿,好像一道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是宿命的纽带,是跨越时空的温柔羁绊。
“我后来去找过你们,但家里一片废墟,邻居说你们搬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儿。
“三年前在亚述,我打听到附近商队里有个东方姑娘。当时战况迫在眉睫,等我赶到商路,你们已经拔寨离开了。”
他紧紧抱住你,滚烫的呼吸轻吻你的耳廓,大掌似乎要将你揉入他的血肉骨髓。
“对不起,宝贝。
“即便我无法成为你心中的圣君贤主,我也不会再允许自己错过你。”
塞卢斯把你安置在了他的寝殿。但事实上,只要你不出他的宫室,你可以在宫里随意活动,包括进出他的书房。
“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小鸟。我对你是没有秘密的。”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秘密呢?你很快就发现,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塞卢斯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了开来。他的仆人们口风很严。身在暴风之眼的皇宫,你却比原先在戏团的时候知道的还要少。这让你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唯一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是那个叫福柏的医女。趁仆人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一些宫里宫外的见闻。
“达里奥斯殿下要和亚述的小公主结婚了,西比尔娘娘一高兴,赏了下人们不少西克利。”福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刻着波斯弓箭手和皇帝浮雕的银币,神秘地压低声音,“小姐,据说陛下在和克罗伊斯国王商量……殿下的婚事……”
福柏住了口,细细观察着你的神情,见你毫无反应地专注着手上的针线,便继续说了下去。
“克罗伊斯今早到京了,小姐。他的财富真是名不虚传!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么耀眼的阵仗。连他的雇佣兵都穿金铠甲!”
你纫上一根银丝线,仍旧没看福柏。“能和殿下联姻,是吕底亚之幸。”
福柏望着你手中穿梭不停的针线,忽然向你身边挪了挪,几乎是紧挨着你坐下。
“小姐,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她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和愤怒。你不禁抬头瞟了她一眼。福柏垂下了眼,不敢再看你。
你淡淡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这是两国之间的联姻,不是咱们该置喙的。”
福柏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幽幽的,不似平时的欢快。
“殿下可不太高兴,据说和陛下闹得很僵……有个骑士的护卫说,陛下很快就会撤掉殿下总理内阁的职权。”
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以讹传讹吧,这种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心里该清楚,内阁需要殿下,朝廷和国家也是。”
福柏见你不信,语气焦急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
“可是小姐,今早有道上谕,陛下将西比尔娘娘册封为皇后了!册礼就在下周,要赶在——诶呀!小姐!”
指头上剧烈的刺痛让你回过神儿来。但为时已晚,鲜血已经流淌到了锁子甲白色的内衬上,斑斑点点,像设拉子的原野上,一朵朵盛开的罂粟。
“小姐,这下怎么办?这……这正好在肩甲和臂甲之间,很难洗净的呀!”
福柏手忙脚乱地替你包扎伤口,你将锁子甲放在一旁,细细思索福柏刚才的话。为小儿子选择亚述、册封他生母为皇后……皇帝这是在扶植达里奥斯的势力,让他有资本和长子政斗。吕底亚虽富饶,但克罗伊斯贪图享乐,荒淫无度。与亚述相比,吕底亚的版图和军力简直不堪一击。
冈比契埃统治帝国四十余年,早年励精图治,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明睿断,晚年却奢靡成性,非但多疑暴虐,动辄杖毙宫人,更兼善弄权术,让朝臣贵族无不自危而诺诺不敢言。如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竟不惜让二子相斗,允许凶悍的亚述成为外戚。而达里奥斯沉迷声色犬马,不问朝政,极易大权旁落。皇帝此举,无外乎引狼入室。
但皇帝不是愚蠢的昏君,他能甘愿如此冒险,无疑是已把长子当成了皇位最大的威胁。
你下意识握紧了拳,指尖的疼痛让你微微战栗,又有鲜红的血从纱布里沁出。你不顾福柏的反对,抽回手,站起身。
“福柏,你刚刚说,阿曼的戏团还在城南的营地?”
“是的,小姐。他们本来要在夏末走的,不知为何,又不走了,好像要留到冬——”
你沉默了一会儿,打断了福柏的喋喋不休。
“你不必跟着,我去趟书房。”
皇都的盛夏已过,天气渐凉,日光也越来越短。当皇长子回到寝殿,太阳已经落尽,夜幕下的地平线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红雾,半轮昏黄的月摇摇欲坠,斜挂在已经开始凋零的栀子花枝头。
他一进屋就牵起你的手,细细检查你被纱布缠粗了几圈的手指,然后轻轻在你的指节旁印了个吻。
“还疼吗,我的珍珠?”
他看着有些疲倦,眉宇虽一如既往的俊朗,但却萦蓄着淡淡的哀伤,好像秋日的湖水,明明清澈澄净,却深得好似没有尽头。你想起今早封后的上谕,不忍再去看那双湖水般的眸,竭力抑制住那件事之后心里挥之不去的恐惧,伸手环住了塞卢斯劲瘦的腰身。
你从没主动抱过他。塞卢斯一怔,几乎完全不敢挪动,就像害怕惊走睡在肩头的雏莺一样。过了几秒,方才缓缓抬臂环住你,大掌轻轻揉抚你纤弱的肩膀,垂首深吸你发间的幽香。
“谢谢你,我的小鸟。”
他的声音很轻,压抑着哽咽。你觉得心口像是忽然被人紧紧攥住,有些喘不过气。你仰起脸,一手覆上他的面颊。
“元后娘娘会为你骄傲的。”
你话音未落,就发现有两滴清泪从秋池中漫溢而出,顺着俊瘦的脸颊滑落。
即便塞卢斯低头躬身,你和他的身高也差了一大截。于是,你只好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了一两个吻。你刚落下脚跟,想看看他的神情,可还没等站稳,就感到一只手有力地托住了你的腰,水般轻柔的吻小心翼翼落在了你的唇上。
你不由自主地颤栗,那日的可怕回忆在意识边缘的阴影中徘徊。但塞卢斯温厚的掌心与身上宁人的麝香气像一道光一样照入你的心坎,让那些可怕的记忆四散溃逃,无处遁形。你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安宁,就好像一套拼图的每一块都落在了它应该去的位置一般。你鼓起勇气,纵使带着青涩和生疏,仍旧轻柔地撬开他的牙齿,伸出小舌,与他交缠起舞。
得到了你的鼓励,塞卢斯逐渐大胆起来。你抬头喘息,却发现自己已被抵在了卧室的门框上。男人不满于你的走神,轻轻捏住你的下巴让你看向他。粗糙的掌心覆划在细致娇嫩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与适才截然不同的战栗。细密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了下来,时而猛烈而急迫,时而研碾吸吮,细细地爱抚品读。你双脚离地,完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身子,双手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吞噬。
塞卢斯一路向下吻去,唇齿依恋地轻轻啃啮你耳后的肌肤,因多年习武而粗粝的双手在你颈背间温柔地游走着。在他的轻抚下,你像一只舒意的猫咪一样微眯起眼,感到内心深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原始欲望开始悸动。你浑身渐渐感到一阵阵燥热,只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却又不知要他如何做才好。在这难耐的舒适中,一声半是恳求半是满足的喟叹轻溢而出。
塞卢斯从你颈间抬起头,眼里满是温柔的询问,“宝贝,可以吗?”
你垂下眼,适才如梦如幻的烈焰稍稍退去,脑中逐渐清醒。
“不……不干净……”
最后一词还未说完,你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自己已被压在了床上。塞卢斯捧着你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轻轻划过你的眼角、鬓发、唇瓣,眸中的疼惜几乎要随着浓烈的情愫漫溢而出。
“记住,决定一个人是否干净的,是他的心。”
热乎乎的泪滑出眼眶,淌满了脸颊。他拂去你的泪水,声音虽轻,却低沉沙哑,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情动。
“宝贝,我……我爱你。我……”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哽咽得无法开口,只能俯下身,将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炙热的吻,覆上了你的唇。这吻不同以往,在销魂蚀骨里带着份庄重圣洁,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誓约烙刻在你唇上一般,又好像要牢牢记住你的轮廓。
身下的疼痛很快就化解了。你仍旧低低抽噎,眼角仍旧分泌出生理性的眼泪,但潮水滚滚而来,那是一种你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你的娇泣声似乎让他更加失控,甚至忘记了怜香惜玉。潺潺的流水润滑着入侵者的轨迹,每一次进攻都不留任何余地。很快,你整个人好像化作一滩水,任由波浪拍打进情欲的大海中,随波逐流。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下酝酿,并且越来越强烈,像空气飞快地灌进气球那样,迅速膨胀起来。
就要到了。
在一片狂风骤雨之中,只有这个念头最为清晰。虽然你也不很清楚目的地是哪里。
不过,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你感到他抱住了自己,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安,支撑着你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身上那熟悉的麝香气息弥漫在温热的柔情间,争先恐后地灌入鼻腔,让满溢而出的幸福感瞬间爆发,冲破了胀满的气球。
“啊……嗯!”
你身子一阵激灵,自脚尖涌向脑门的热流迫使你仰头发出一声娇吟,你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抛上了云端,然后化作烟火绽放开来,千万只蝴蝶在花海中飞舞,眼前一片天堂般的光辉灿烂。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你终于在从空中慢慢跌落,重新感到塞卢斯落在你身上的火热的吻。情意迷乱之际,真心话脱口而出。
“我……我爱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又伴着破碎的喘息声,但你知道他听见了,因为你立刻觉得你们合二为一之处又胀满了一些。身上人的闷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忽然,他将你抱得更紧,顶到最深处时止住了动作,声音低沉哑涩,缠绵至极,破碎混乱的话语头一次透了丝丝戾气。
“宝宝……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一辈子都是……到死都是。”
一股股热浪冲击着你的核心,烫得你又一阵激灵,又重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窒息般地急喘着,无数条白芒从脑海里飞掠而过,身体里有好几条绳索同时被挑断,娇弱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塞卢斯轻抚怀里的小人儿,冰肌玉骨都漫染着绯红色,红润的娇唇微启,香舌半吐,水色潋滟的双眸泛着一层嫣嫣雾气,失神得没有一点儿焦距。你这副纤弱无助的娇媚痴态更让他难以自持,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温柔地转了个身,新一轮的攻城略地就此开始……
直到东方的天空都泛起了银光,你在他怀里啜泣着娇声求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你,就那样,将你紧紧罩在怀里,搂着你沉沉睡去。
即便累坏了,法全无,整日里不断提醒自己‘慢慢来,别吓着她’的想法瞬间抛诸脑后。
他的理智溃散在了瞧见她眼神那一刻,直接上手就去拽她衣带,却把活结拉成了死扣儿,急不可耐间,索性一把扯断。
桑轻轻惊呼一声,叫他慢些。他嘴上忙着,只顾得含含混混应了一声,手上却不停,直接往下头忙去。窗前兰烬残落,屋内孤灯微明,只有桑的肌肤莹白得耀眼,占了他满眼满心。她身上早春冰泉般沁着丝丝凉意,被他火焰似的热浪一撩,更让他初醒的意识确认了她的存在。他在她腰间找到了那把她随身携带的匕首挂套,皮套子里却是空空如也,匕首连鞘都不见了。桑只来得及抱怨一句,“你家公主小姐偏要拿去玩儿……”,就又被一个个吻堵住了余下的话。她的曲线像他记忆里那样圆润柔美,一身凝脂如旧时滑嫩温凉,一切都因熟悉而那么可亲,却又因久别分离而愈发神秘勾人,就连她那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哼都像在勾引着他向前进发、攻城略地,一点点去收复失地、一样样再次烙印自己的徽记。
桑连声呜咽,塞卢斯在一个个吻中含糊地道着歉,动作却丝毫不缓。桑觉得疼,但却丝毫没有抗拒的心思,只是紧紧抱住男人,偏着头方便他在她口中采撷香津。多少次,她望着天边的月亮想起他,忧心他是否在战场上受伤了,是否在朝堂上遇到了麻烦,是否身边有个知冷热饥饱的贴心人,每想到这儿,心里又酸楚,又惦念女儿,即便当初是自己必须得走,心底里又难免埋怨丈夫。
如今他真的在自己身边,女儿健健康康、活蹦乱跳,适才还缠着她讲故事,理直气壮地说“爹爹每晚上都要讲故事的,我可算过,妈妈你一共欠我两千一百九十二个故事”,那娇蛮的模样让她哭笑不得,又担忧艾莉亚有被溺爱宠坏的迹象——这些,胜过了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连同他因念着她的苦难而解放的那些人民、归还的那些自由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桑的心头,既让她心里踏实,又让她难过得想哭。
她的手抚摸在他脊背上。他这些年消瘦了不少。释奴惹怒了多少权贵?抵御外敌耗费了多少心力?他又要一个人拉扯女儿。天知道这些年他受了多少罪……
于是,即便他执拗地吻着她,不肯放松的双手近乎粗暴地动作、过于匆忙地占有,似乎要将她溶入他的骨血、灵魂中一样,她都随着他、依着他,温柔暖融地包容着他的每一步,疼惜怜爱地轻抚他胸口多出的那些新旧伤疤。她知道,今晚所有的急躁、粗暴、蛮横都是因为太多年、常常显得了无尽头的等候,都是因为无数个孤寂冰冷的漫漫长夜里,无数次的辗转反侧、耿耿难眠。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窗外一片漆黑,屋内红烛光暖,像是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抵住了外面一切的黑暗和险恶,容他们暂且躲在里面,互诉衷肠、再誓前盟。
他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暗哑着声音问道:“宝贝,这些年到底想过我没有?”
那兴师问罪语调听来像是怨妇,从一个大男人口中说出,以至于有些好笑。但塞卢斯眼梢压得很低,漆深的瞳沁着层薄光,湛蓝的眸望来湿漉漉的,脸颊冷峻的线条也异乎寻常的柔软,反倒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年。
桑微微挪动,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眼里潋滟着温柔的笑意,道:“想啊,只要醒着,没一刻不想的。”
他佯装生气,道:“那睡着了呢?睡着就不想了?”
桑不惯说情话,一下被问住了,转着眼睛灵机一动,道:“嗯……想呀!我每天晚上梦见你好几回,都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那么想我。”
按桑家乡的说法,若张三晚上梦见李四,反倒是因为李四在思念张三。姑娘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塞卢斯这许多年来那些枕冷衾寒、思念难捱的夜晚。他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拥着,下巴留恋地摩挲她的发顶,幽幽道:“你当年为了天下的军民离开我……我总怕你……你在意他们,到头来……多过在意……”
那个“我”字终究没说出口,桑却听得明白。她缓缓推开一点儿塞卢斯,支颐于枕,另一手温存地抚摸他的鬓角。那里原本乌黑,但因多年的忧劳,已经早生出了几许华丝。桑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塞卢斯,我们爱一个人,爱的总归是他人格里的某些品质。你说是不是?”
她丈夫想了想,眼里渐渐浮出个笑,然后嗯了一声,道:“确实。比如说吧,我爱你,因为你正直、聪慧、勇敢、坚强,我喜欢你沉思哲理的学者模样,就像现在。这一点上,你从没变过。”
桑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道:“那再比如,我爱你,因为你仁慈、包容、宽厚、善良——”,她一顿,眼里的笑浅了些,“——但塞卢斯,这些恰恰也是天下的军民最需要的品质。我不能因为我自己对你的爱,而罔顾千千万万人对你更迫切的需要。如果我是那样的一个人的话,你也不会爱我了,是不是?”
塞卢斯默了一瞬,垂下眼。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拥有这些品质了呢,桑?如果我变了呢?”
桑枕在塞卢斯肩头,正好瞅见他左胸那处旧疤,就在心脏上方三寸的地方。那是一个承诺,是塞卢斯曾经对仁政、自由许下的承诺。屠龙者的故事她见过太多。她知道,至高无上的极权是会腐败人心的,如果权力导致腐败,那么绝对的权力就会导致绝对的腐败。那一声声顶礼膜拜的“明君”“圣主”、那一首首歌功颂德的礼赞颂歌,亿万人的俯首帖耳、千万遍的山呼万岁……即便再谦逊的人,也难免会被之冲昏头脑,难免真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时间一久,也就难免会视旁人为蝼蚁草芥。
但桑还是摇了摇头,从塞卢斯怀里撑起身来,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不会的。最适合掌握权力的人,总是那些压根儿不想去拥有权力的人,因为他们渴望的不是去统治,而是一些比统治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每一个人、每一个个体,以及他们的权利和幸福。”
她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塞卢斯心里五味杂陈,避开她灼灼的目光,轻声认真道:“我希望你是对的,我的天使。”
桑又心疼,忍不住用拇指描摹塞卢斯的眉毛、轻轻摩挲他的鬓发。她对着这无解的问题,确实不知该如何劝慰,过了良久才稳住声音,开口时语调格外温和舒缓,“咱们不说那些远的啦。这些年,日子很辛苦吧?”
他于是向她慢慢讲述这几年的经历。对于所有的艰难苦痛,他都轻描淡写,尽量不提战场朝堂上的那些凶险,所有话都绕着女儿,三句不离一个“艾莉亚”,说女儿有多聪颖敏慧,听话懂事。桑却听得心里酸苦,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他胸膛上那一道道狰狞的新旧疤痕。他到底对她隐瞒了多少?战场的凶恶且不说,拉扯一个婴儿的艰难她怎会不知?今日听艾莉亚的话,塞卢斯是个事必躬亲的父亲,生怕宫里的人照顾不周全。但再强健的孩子也会生病,单亲的父母却休息不得。再说,艾莉亚只怕也不似塞卢斯说的那般好养活。他那样疼爱孩子,却时时得面对朝堂的险恶,孩子又是软肋,又要为孩子担惊受怕,本就艰险的政斗就更凶险了。
桑心里难过,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全都化成了抽噎和泪水,抱住塞卢斯,不停地哭泣。她可以为了自己坚强、为了千千万万比她更弱的弱者坚强,但在爱人身边却难免想痛痛快快软弱到底。塞卢斯把桑搂住,轻轻顺着她的秀发,眼眶也湿了。等她哭声缓下来,他吻了吻她面庞,道:“宝宝,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一辈子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们择个吉日,再风风光光办一场大典。”
桑知道塞卢斯的担心,他被以前的事吓怕了,总是害怕她要走。她止住了泪,紧紧拥住他让他安心,露出个俏皮的笑,“那可说好了,你欠我个风光大典哟。”
两人夜半私语,推心置腹,说到月亮高升。桑毕竟记挂着女儿独睡,起身到窗边,拿起烛台就要去隔壁看孩子,哪料塞卢斯人高腿长,先发制人地把她从背后箍住,滚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道:“不许你走。”
说罢,夺过她手中烛台放回桌上,手上力道不松,扳过她身子,深深的吻烙在她唇上。过了许久才轻声道:“你才说想我,就不能陪我多待会儿?”
桑记起刚刚云雨,脸上一热,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家公主殿下?怕她醒来寻不着我,闹。”
塞卢斯坏笑,“艾莉亚多大了?你倒该多担心担心我。我醒来寻不着你,更闹。”
桑乜斜了他一眼,却只来及说个“你”字。塞卢斯早被那含娇带嗔的眼神儿勾得七魂没了六窍,不由自主凑上来吻她。
灯影阑珊,烛火熹微,映得少妇身上朝霞般瑰艳。那薄纱衣本就被他扯坏了,经不住动作,罗带轻分间白雪红梅,烟纱暗解中露浓花艳,十二分春色荡漾,三四枝海棠生香。她刚刚沐浴,乌木般的鸦发,暮霞般的粉颊,雪玉般的凝脂,宝石般的红唇,雪香微透,娇妍独绝,把他刚灭下去的兴致彻底点燃了起来。他随手扯过一条厚实的乳白色羊绒毯,翻了两折铺在桌上,然后单手抱着桑,将她平放在毯上,俯身在她唇上、颈间厮磨啃咬,一手把她的睡裙推到小腹上,一手扶着粗长的肉棒,借着他早先射入的精液,将龟头慢慢推入了窄小的花径中。
桑的身子一颤,发出一声娇呼,攀着他手臂的小手收紧了几分。他侧头吻在她颈侧,没了先前的急躁,只和风细雨地抽插,几十下后笑道:“皇后娘娘好生厉害,这许多年过去,功夫不退反进,弄得朕欲罢不能,魂颠魄倒。”
明明是他想要,偏说成是她勾的。桑羞得耳根都红了,小拳头捶在丈夫胸口,娇嗔了句“不要脸”,但身子却分外诚实,像是故意要验证他的话一样,小穴里黏腻温热的液体不断从褶皱间溢出,包裹在龟头上,层层湿热的肉壁收缩蠕动。塞卢斯只觉得快感从下体至窜上脑颅,刺激得他嘶一口气,肉棒也更加肿胀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是百来下。
桑酡红着小脸儿,红润的唇瓣微张着喘息,粉嫩香舌半吐,纤长雪白的脖颈微微震颤,呻吟了一会儿,娇软地扶着他的手臂,迷迷糊糊道,“唔嗯……好大,撑得好、好满……好涨呀……”
不经意间说出的真心话偏总最能满足人心。塞卢斯低低一笑,“是宝宝咬得紧,这可怪不得我。”遂更加快了速度。小穴口的嫩肉被里面硬楞的大家伙反复外翻,黏连在肉棒上,如莹润的奶冻一样微微颤抖。穴内软肉被频繁破开又黏拢,反复遭到刺激,收缩得越来越厉害,新的春潮眼看就要喷涌而出。
“呃唔……”,桑被撞得意识混沌,高仰白嫩的脖颈,早答不出话,只能依在男人怀里,双目含春,软绵绵娇滴滴地浪叫,语无伦次地,三声“别”里,又总含了两声“要”。塞卢斯扣着她后颈,将额头抵在少妇香汗淋漓的前额上,在无与伦比的快感里微微凝眉,却还不忘逗一逗她。
“宝宝,这就要到了,嗯?”
他挨在她耳畔,声线不似以往清越,被情欲烧得沙哑,更充满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
桑的耳垂被他的唇贴着,他的声音落在耳内,却似隔着层纱。
“嗯、嗯……想、想要……”她本能地回应。自己的声音也似从远处传来。
一切都变得混沌。她迟钝地意识到,穴内凶猛的抽送不知何时慢了下来。他捧着她的臀,塞满她下体的肉棒缓慢地蹭磨、滑动,保持她身体的兴奋度,却不给予更多刺激。她像被悬在半空,掉不下去,也登不了顶,浪声催促,“快点儿……快、快……”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声和杵在她体内的肉棒缓缓的律动。
“嗯?快什么?说出来,都给你。”
桑抬眼望去。他正谛视着她,漆邃的目光满布欲色,已然忍耐到了极致,随时都要破闸倾涌一般,可下身却仍旧不轻不重地搅动,闲适地在她小穴里磨蹭。
她身子空虚得受不了,清灵灵杏眸潋着娆艳媚色,娇气地恳求,“塞卢斯……你快、快……想要……想要……”,声音轻成了耳语,害臊地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你操我”三个字。
塞卢斯听了,眼里灼烧的情欲却忽然柔软了一瞬,指腹温存地轻抚她汗湿的脸颊,语调有些迟疑。
“只是操你?桑,你……你爱我吗?”
略微停顿,斟酌着如何开口。
“从前的…事,你……你还、还…怨我吗?”
声音极轻,紧张得发颤。
床笫间,塞卢斯向来说一不二,主导又强势,除了两人头一次,之后就再没说过如此感性的话,情到深处也只是表现为极强的占有欲……舔咬她脖颈和肩膀、狠狠捏她奶子屁股、在她腰上勒出一道道青紫。他突然这么一问,桑一下愕然,愣了半秒,脑子里恢复了几分清明,眼角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被眨掉,呆呆抬眸望着塞卢斯。只见男人紧盯着她,语气里带了迫切,落嗓沙哑干涩。
“桑?”
那个字带着微微颤抖,好像在等待她的裁决宣判。
桑心尖儿一颤,理智瞬间回归。生离多年,他如今终于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火辣辣烙入她的魂灵里,她怎可能不爱他?她搂住塞卢斯肩膀的手臂盘得更紧,赶忙道:“怎么会?以前的事——”,略一顿,模样腼腆地咬着唇,“你说过…你和我是夫妻……当…相互信任。那时候的事…我本该同你商量的……”
塞卢斯一怔,没料到桑会在这件事上让步——这件她无私地、冒着万分凶险、为了他完成的事,这件给他带来无比助益,却给她带来屈辱和折磨的事。他又愧疚,又感动,又怕她难过自责,赶忙要打断她,说终归是自己鲁莽愚钝、刻薄多疑、当初该更信任她,但怀里的小人儿却脸一红,音调儿娇软了几分,“再说,我虽…欢喜你…和我…嗯……亲、亲近,但即便你不、不——”,引颈向上,吐气如兰,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面颊随即涨得通红,“——即便你不……那个,我也爱你的呀。”
她话未落,男人的喘息立刻粗沉了几分,玉般的喉结微微滚动。桑抬头,只见他眸中的笑意盈着深厚绵长的快乐,低垂的睫角泛点泪光。
“谢谢你,我的天使……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他垂首,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下面开始了新一轮剧烈的撞击。
在意识重新被冲散前,桑迷迷糊糊地想,在这种极致温柔和极致暴力的结合里,因那温柔的太过温柔,竟反而让那暴力的也显得温柔了。
肉棒一次次狠狠凿入,又深又重地贯穿桑的身体。少妇的身子被撞得不断后挫,又一再被他扣牢臀肉拽回桌边。他的胯骨压向她腿心,龟头抵戳穴壁,茎身搅擦着穴肉,似打桩般,大开大合地在她体内抽插。两人身体紧抱,性器也像融在一起,每一次摩擦,都汁液淋漓,皮肉绞缠,肉体拍击声与淫糜水声、娇呼声响彻整个卧室。
桑既有难以遏制的舒爽,又无法承受他过于狂躁蛮横的操干,小穴痉挛得比刚才濒临高潮时还厉害,里面的肉疯了似的收缩。她双臂完全撑不住身体,蜷倚在他怀内,整个身子全靠他抱着,眼睑低垂,秀发飞散,幼嫩娇弱得可怜。
就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人儿,胸膛里却藏着一颗多么刚毅坚韧的心呵。
他的心胀满得像要爆裂开来,侧头咬住了她的耳廓,喉腔哑得似被炭火炙过。
“我也爱你,桑,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有一秒,桑隐约意识到,他爱她,或许确实要胜过自己对他的爱。但这想法刚生成,就被下身猛烈酣畅的快感打断了。男人臀腿肌肉绷紧,手臂内侧淡青静脉曲张,像头欲壑难填的野兽一样,死劲儿掐住桑的细腰翘臀,在她濒死般的哭喊中,抵住宫口,往内狠插了几十下。小肉洞坍缩着喷涌出大股大股的淫液,酣畅淋漓地洒在桌上地下,交合处下的乳白羊绒毯粘黏成了深藕色。塞卢斯并未停下,仍旧将她紧紧扣在怀内,哑声低吼,巨硕的龟头粗暴地撞开子宫,大股大股滚烫浓稠的精液涌进娇软稚弱的小宫腔里。
他拨开她汗湿的鬓发,温柔地吻她白玉似的小耳尖儿,柔声问:“宝宝,小肚皮里被内射灌精,舒不舒服?”
炙热的浓精持续射入,猛烈击打高潮中瑟缩的肉壁,桑被无法抵御的快感裹挟着,红唇半启,香舌微颤,水蒙蒙杏眸胧着层嫣嫣雾气,没有半点儿焦距,“嗯……舒、舒服……好、好舒服呀……”
他喉咙滚动了下,一瞬不瞬睃巡着她的娇媚痴态,问道:“那以后,桑和塞卢斯在一起,每次都让桑这么舒服,好不好?给两张小馋嘴儿都喂满热乎乎的精液,嗯?”
下流的话,说的缠绵悱恻,娇宠爱怜。桑娇怯怯地“嗯”一声,仰起头索吻,脸上红潮越来越艳,秀美的眉尖儿微颦,在他嘴里含糊道:“就是太多,太满……太胀啦……”
他痴恋地望着她一身漫散绯色的雪肌玉肤,将射完的精液往里捅了捅,肉棒仍旧深埋在她身子里,大掌覆在她小腹的细皮嫩肉上,慢慢摩挲爱抚。
“多不好?那都是为夫对娘子的爱。”
桑觉得身子被塞得很满,些微的胀痛外,更多的是充盈的满足,攀上塞卢斯肩膀的双手搂得更紧,娇滴滴重复道:“嗯,桑爱塞卢斯……桑好爱塞卢斯呀……”
小人儿显然被伺候舒服了,这次说的温顺主动,语气全是撒娇央告。他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还没软的下身更硬了,把少妇往桌儿上一压,将白嫩的双腿扛在肩上。
桑这才回过神来,低呼一声,轻轻推拒,“诶,怎么——”
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开始了慢慢抽插,凑在她耳边温柔地低声道,“宝宝,我怎么也疼不够你,也看不够你。”确实,少女时的桑鲜妍姝丽,如今却更添妩媚袅娜,香艳骀荡,风情万种,非未经人事的少女可比。但说到头来,这些又有什么紧要?塞卢斯低头轻轻舔吻桑的面庞,温柔低语,“无论如何,你总是最美的。”
他一边温柔地动作,一边诉说着对她的思念,反反复复的话,偶尔说得语无伦次,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塞卢斯其实也就像个孩子,馋得太久,好容易得到了点儿甜头,于是没完没了,如饥似渴,欲仙欲死。
桑也被伺候得爽透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抵死般仰着脖儿,扭着小腰迎合男人的撞击。蜜穴紧热湿滑,里头的媚肉层层缠绕吸吮,每次插干都有刚刚射进去的白灼精液被挤压出来,白乎乎流淌在红艳的唇肉和白嫩的大腿根上,被肉棒一搅动,混合着新流出的淫水儿,白浆成沫。他看得欲火更盛,肉棒硬如烙铁,挺着腰在滑腻嫣红的小穴里加快速度深顶深插,把怀里的小人儿肏的高潮连连,淫水四溅。
从桌上到床上,他反反复复,几乎没有半刻停歇,直到东方既明,妻子困倦地窝在他怀里,他才意犹未尽地又一次射在她最深处,然后就深埋在她体内,紧紧把人扣住,拥吻着她沉沉入睡。
好梦降临之前,塞卢斯隐隐想起,再过个把钟头,似乎会有什么颇为棘手的麻烦事找上门来。这一夜下来,他早忘了,寻不着妈妈的女儿殿下可是要闹的嘞!
本章bg:肖邦升c小调夜曲遗作oppo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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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寂》dasschweindessees
你幼年时生病烧坏了嗓子,音乐成了你表达的唯一方式,是你精神的寄托,也是你与你所爱之人的灵魂共鸣。
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那个可怕的德国男人玷污了这一切。
音乐室的墙壁上,地毯上,窗沿上,沙发上,琴凳上,乃至大三角的琴盖上……到处都弥散着那令你作呕的淫靡气味,到处都干涸着你的泪痕、水迹,以及他发泄后从你身上汩汩而出的浓白残渍、污秽。
它们提醒着你,你那些寂静无声却困兽犹斗般的抵死挣扎,在他身下,曾经是多么微不足道。
从那以后,钢琴成了你永恒的梦魇。
卡齐米日算得上是全省——乃至全波兰——最最漂亮的小城之一。一幢幢房子,白墙、红瓦、尖顶、金色的风信鸡……星罗棋布在绿油油的斜坡上。茁壮的枣树密密匝匝生长,勾勒出了小山丘每一寸的凹凸起伏。象牙白的城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维斯瓦河如一条巨大的湛蓝色缎带铺垫在城墙脚下,河对岸的山峰重峦叠翠,宛如画境。
你在国立肖邦音乐学院的文凭完全可以让你留在华沙,但你选择搬到卡齐米日,却并非是因为这里的秀美风景和淳朴民风,而是为了一个人。
aleksykazski是你在大学时候的同学,一位优秀的小提琴手。那时候的阿列克谢,一头蓬松的深棕卷发,清澈明亮的蓝灰色眸,饱满光洁的额头,白皙红润的脸颊,高挑的个头,柔和俊美的容貌……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让你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极了《卡拉马佐夫兄弟》里那位善良、敏锐、体贴的同名小伙子。
你们初次邂逅的时候还出了件尴尬事儿。你以为他要像波兰人一般那样,在脸颊两侧各吻一次,结果第二个吻结束后,他并没放手,而是又侧头俯向你右颊。你躲闪不及,他的唇险些撞在你的唇上。
你低下头,脸上热得发烫。和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头次见面,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丑!但阿列克谢非但没有介意,还赶忙向你道歉,说因为母亲不是当地人,所以他在待人接物中难免保留着些西欧的习惯。
他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你这才敢慢慢抬起头瞧他。男孩儿唇角挂着个难为情的笑,耳梢泛红,颜色像初秋的苹果。
不久后你便发觉,他与其他朋友见面时——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否头一次——都会像波兰人一般那样,只吻他们两次。
从此,他多给你的那个吻,就成了你心底的小确幸。
你会在老师点他名字的时候先他抬起头。琴房外不经意的擦肩,却是你排演过上百遍的意外。合奏时的一个对视,你心里那头小鹿几近冲撞而出,慌忙避开眼,却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用余光凝视他千千万万遍。
你会在阶梯教室熙攘的人群里,一眼就注意到他坐在了哪个位置。你会在听讲时不由自主瞟向他的背影,却在他回头跟同学讨论时飞快地垂眸,即便课本上的词,你一个都没看进去。你会偷偷留意他在看哪本。你从不敢向他借,但去克鲁格书店时,你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寻到了那本书。
你会为了你们合演时一瞬无言的默契而窃喜好久。你能凭他身上独有的松木温香得知他是否刚离开一间琴房。你会在入睡前迷迷糊糊寻思他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那个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想到这儿,你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酸涩。
你在练琴时,会不经意间记起草坪上的夏风和他回头的眼神,记起晚自习灯光下他认真的眉眼,记起黄昏下,他送你回宿舍后久久徘徊于楼下的身影。
在那些瞬间,你曾成百上千遍弹奏的曲调,忽然就有了崭新的意义。
大三末,教授告诉你,你和阿列克谢双双脱颖而出,下学期要一起做作曲课的助教。
你兴奋得一夜未眠。
你不知道的是,他也兴奋得一夜未眠。
从不爱炫耀的他,会在班里一个男生第七次问你能不能单独为他伴奏时,故意过来插话,然后展示一长串异常迅捷的连顿弓,直到那个男同学讪讪地离开。他会在你即兴演奏出一首普通小调的第二十三种花样时,伴随着学生和教授的一众掌声,露出既骄傲又毫不惊讶的微笑。
他总能帅气地接住老教授从课室对面扔给他的粉笔头儿,然后就会不由自主地用余光观察你的反应。在瞧见你上扬的嘴角时,他总是匆匆垂眸,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唇角也会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班里男生当着你的面开黄腔时,你见到了他前所未有的严厉的一面。但你不在的时候,阿列克谢也会这样做。你不知道的是,因为想要与在他眼里那样优秀、那样善良的你比肩,他也想要成为一个更优秀,更善良的人。
在注意到他为其他女同学挡开骚扰者时,你脸颊更热,心更加砰砰乱跳。你忽然很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温柔、体贴、勤奋,无论多难,总是尽量做正确的选择,从不因自己的成功而高傲,也不因他人的失败而嘲讽。
那个学期,阿列克谢成为了*****亚夫斯基比赛最年轻的获奖者,在上台发表获奖感言时,他向师友致谢,闪烁泪光的双眸却一直凝视着台下热泪盈眶的你。
有了这个奖项,他觉得他或许有了向你表露心迹的资格。
那晚聚餐时,阿列克谢坐在餐厅对面,目光穿过人群,遥遥望向你。美丽的东方少女总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微笑着认真聆听每个人说的话,恬静娴雅,好似精灵般驻足林间的小鹿。
他鼓足勇气,搁下酒杯,深吸口气,起身向你走去。
穿过人群再抬眼,只见一个金发绿眼的高个儿男生正在你耳边俯下身,大掌很自然地搭落你的肩头,眼神在你的侧颜来来回回打转,轻声附耳和你正说些什么,唇几乎贴在了你玉脂一样的耳廓上。
周围人头攒动,你没处躲闪,只能教养很好地掩唇轻笑,顺着他的意思点头或摇头,直到男生离去。
那一刻,你恰好抬眸,目光和阿列克谢撞在了一起。你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一种立刻穿过人群和他解释的冲动。
但阿列克谢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垂着眼,缓缓回到了座位上。
一整晚,你们都没再交谈。
你的舍友们戏谑地笑,说阿列克谢喜欢你。
你心里有一瞬狂喜。
可是这可能吗?他那么优秀,那么耀眼,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是个哑巴,他真的会喜欢你吗?
舍友送给你一件鲜妍的嫩绿色连衣裙。她知道那日你要教课,逼着你不许把头发梳成辫子。
你望着镜子里白亮得发光的自己,明亮圆大的眼睛如同林中小鹿,鸦发披散下来,海藻般覆在柔美的肩头,唇瓣从里向外沁着些嫣红。你多了几分信心,对着镜中人紧张忐忑地抿出个笑。
那日,全班男生的目光都在你身上偷偷徘徊,但阿列克谢只扫了你一眼。一整堂课下来,他一直低埋着头,专心批改作业,偶尔有女生过来提问,他一一耐心讲解,却始终背对着你,没再施舍给你一瞬目光。
即便清楚自己一生都无法与他比肩,回到宿舍的你,仍旧无声地独自痛哭了一下午。
你慢慢发现,他与你在一起时,确实没有与其他女同学一起时的自信和坦然。
在教授吩咐你清理课室时,他总是很好心地留下来和你一起。但当你和他伸向板擦的手碰在一起,他却会像触电一样避开。你伤心地想,他与你在一起,可能不太自在。
你不知道,他是唯恐你从他手指的颤抖中,发现他的心跳有多么剧烈。
你不知道,他有多少次在讲课时,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你,却在险些与你对视的一霎那匆匆错开眼,慌乱得几乎忘记接下来的教案。
你不知道,那日下课后,他红着眼眶凝望你走出教学楼的嫩绿色倩影,在寒风里站了好久好久。
毕业后的暑假,卡齐米日的小镇乐团邀请你去演出。你知道阿列克谢是卡齐米日人,一连好几天,又激动又兴奋又紧张。你写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你不知道,收到信的他,一连几天,也是又激动又兴奋又紧张。
但阿列克谢也非常害怕。
害怕你会发现那个带给他无限耻辱和绝望的家。
你抵达的那日,阿列克谢正在月台上等你。他殷勤地替你拿行李,但你却发现,那双湖水般的眸里萦蓄着你没见过的哀伤和疲惫。
他支吾着,说自己一切都好。
但之后几日,你仍旧从镇上的风言风语里拼凑出了真相。
他父亲常年出轨家暴,几日前在与人斗殴中暴亡,母亲长期酗酒,是精神病院的常客,下面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要靠他抚养照料。
你在精神病院门口找到了阿列克谢。他神情憔悴,正在点钱包里的纸币。抬头发现是你,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又涨得通红,甚至没和你打招呼,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你瞬间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拥抱。
双手环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耳根逐渐滚烫。
你羞赧地松开手,退开两步,双唇紧抿,低着头不敢看他。
心里正忐忑不安,一股宁人的松木香猛地迎面袭来。
他探身抱住了你,轻轻紧紧将你拥在怀里。你忽然发现,你和他的心脏几乎在同一频率脉动,达成了一种让你目眩神迷的调和。
你耳边的呢喃喘息忽转急促,男孩儿的语气第一次透了些难以压抑的执迷,癫狂。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真的……真的还在我身边,在我怀里……”
耳畔温热的呼吸吹得你心口酸痒,他的怀抱紧得让你喘不过气,男性坚实胸膛的炙热滚烫了你的眼眶。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把你拉开一些,眼里清透的水光泛着温柔笑意,比天边的星子还要明亮。
他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眼眶又是一酸,打着手语问,你是否能为他做些什么。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脸上笑意更深,又轻而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从未见过那样的笑。醇厚绵长的幸福和快乐,直达灰蓝色的眼底。
“谢谢你,我最亲爱的朋友。”
剩下的话,阿列克谢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答案太长,他想用一生时间慢慢告诉你。
夏天结束的时候,你辞掉了华沙的工作,在卡齐米日的野猪头酒吧找了份弹琴的工作,并且时常替阿列克谢接送他的妹妹们上学、放学。为了帮忙照料他的母亲,你开始学习法语。阿列克谢白日里教小镇上的公子小姐们小提琴,日落后要照顾妹妹们,不过,他每天晚上一定会来野猪头和你合奏一曲。无论你们演奏什么,那必定是你当晚最期待的曲目。
其实,每晚来野猪头酒吧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但当时的你不可能知道,因为他从不会踏足逼仄的小酒馆内。德国高级军官才配乘坐的霍希835型号轿车总是静静停在街对面,黑色的新漆在刺骨的月色下泛着寒光。酒吧昏黄柔暖的灯光中,你与男孩儿欢快的舞步和你脸上洋溢的幸福满足的微笑,一一映在了车内男人冰冷阴沉的蓝灰色瞳里。
入秋后,阿列克谢更加忙碌了起来,人也越发消瘦。有时候为了在附近城镇里的酒店演出,晚上甚至没办法来野猪头酒吧与你合奏。
你红着脸告诉他,如果他需要,你可以帮他补贴家用。
他脸上的笑意比秋日正午的阳光还要和暖,抬手揉了揉你的鸦发,因为微凉柔密的触感极好,手指在你发间多留恋了几秒。
“别担心,倒并不是为了家用,我最亲爱的朋友……”
他犹豫了片刻,似乎斟酌着什么欲言又止的话。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你露出个宽慰的,看起来很轻松的笑。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亲爱的。再等等我,好吗?”
说完,他忍不住头一次用指尖轻触你的脸颊,只那么眷恋又匆忙的一秒,生怕亵渎了你。
还没有保证会实现的承诺,他不敢轻易给。
你发现,他常在霍希金首饰店外逗留,注视橱窗里的一枚戒指。那是个简单的银白色指环,虽然格外璀璨明亮,但是没有任何镶嵌。你想,你应该买得起。
你鼓足勇气走进店里。老板告诉你,那其实是一对儿对戒中的男款,并拿出女款给你看。
“是铂金,小姐,象征着纯洁和永恒的爱。”
你一怔,胸腔中酸涩的波涛骤起,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卡齐米日下第一场雪的那天,你把那对戒指买了下来,放在一个深蓝天鹅绒的小匣里。小匣里夹了一张字条,写着‘祝你们幸福’。你换了好几张纸,但字条一角,仍旧被泪水洇得模糊。
趁他午休,你把小匣偷偷藏进了他的小提琴盒盖,然后直接去了卡齐米日火车站。
然而,你没能离开。
当日下午,德军进城了。
一列列坦克和装甲车把初雪压成了黑灰;那是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一个月。纳粹四处抓人。但他们似乎并不确定应该如何处理你这样一个东方人,所以有一段时间,你的行动是相对自由的。野猪头酒吧停业,但你在夜间还是会偷溜进去,去弹那架破旧得不成调子的钢琴。不管它的声音多暗哑难听,它都承载了你和你爱的人在卡齐米日那些美好夜晚里所有的回忆。
有一天,当你从酒吧的窗户爬出来时,等在外面的不是你的自行车,而是两名纳粹军官。
你脑中瞬间‘轰’的一片空白,如一尊雕像般呆住了。其中一个人拿手电筒照向你的脸,对另一个军官用德语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容分说地把你架上了小轿车,一路驶到了德军军官的别墅区。
押送你上楼的时候,两个军官偶尔用德语低声交谈,不断重复一个名字。
冯·曼施坦因上校。
他们打开一扇厚重的红木门,把你推进去。那是一间音乐室,高顶而空旷。一看就知,音效准会难得一见的好。
屋里很暗,唯有一盏昏黄的小灯照亮了屋子中间摆着的一架白色的大三角钢琴,皮质琴凳也是同样的雪白,下面柔白的羊毛毯看起来软得能陷及脚背。余下的一切都浸溺在阴冷的黑暗里。
两名军官利落地行了个军礼,鞋根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门在你身后咔嗒一声关上了。
你这才瞿然发觉,屋子另一头的沙发里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冷冽的月光从他背后的窗子照进来,阴寒的幽蓝与钢琴旁柔黄的暖光两相对比,将音乐室截成两半。
你在明处,他在暗处。
因为阴影和背光,你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见,他指间雪茄燃出的青烟正缓缓扭曲着月光。黑暗里,那双眼睛闪着狼顾般的光,似乎打量了你片刻,然后侧身将雪茄点进烟灰缸里。
?spiel“
你的德语有限,不过这个词你听懂了,而且连它的变格也听懂了。
是第二人称命令式。
你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只好在钢琴前坐下,希望如果弹得一般,他能放你走,可又害怕如果弹得不好,他会杀了你。
你不想激怒男人,于是选了一首德国作曲家的曲子。
一组组三连音如丝绸般不断从指尖流出,像在吟诵一曲挽歌,却又犹如照在一座巨大的坟墓上的,凄冷惨淡的灰白月光。坟墓里,数以百万的冤魂发出的凄惨的幽咽,像虚无缥缈的纱幕一样,徘徊在惨厉的月光下。它们悲叹着、啜泣着、呻吟着。它们死不瞑目,因为它们在阳世里所受到的冤屈未雪,所以无法得到安息。它们不属于这儿,也不属于那儿,它们倾诉着,却最终不得不无声地颤栗着,消散在深沉的夜色里。
曲终。
你想起了年初在华沙时和阿列克谢还有你们的朋友一起玩闹的那些欢乐的时光。淑气和暖,草长莺飞,你们在维斯瓦河畔钓鱼、聚餐,男孩子们打闹踢球,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读书、拉手风琴。阿列克谢笑着跑到你身旁,从身后变出一束他刚摘下的鲜花,然后挑出其中最美的一朵,犹豫着,小心翼翼别在你的鬓边,水般的蓝灰色眸中,笑意比春风还要柔暖……
而现在,你爱的人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而你们的那些朋友们……
你不敢再想下去,但仍旧没忍住呼吸中一声低微的抽噎。
房间尽头有脚步向你走了过来。皮靴落在木地板上,震的你心惊肉跳。
脚步声在你身后止住。一只微凉的大掌落在了你颤栗的肩头,来回来去摩挲后颈柔嫩细滑的肌肤。
另一只手落在了你的发上,顺着柔亮的辫子往下轻轻抚摸,摸到辫梢时,猛地扯松了你的发带。
你被揪得生疼,眼里泛起了泪花。
男人毫无停手的意思,抚散你的长发,粗粝的手指在海藻般浓密柔亮的鸦发里穿插抚弄。
“很可怜那些畜生?”
四个词的问询,声音低沉沙哑,语调好似浸满了冰碴子。
你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怒意。你不允许任何人这样侮辱你爱的人和你的朋友们。
在来得及细想之前,右手已在划出了一个壮烈的五音和弦,伴随左手狂风骤雨般的激愤倾泻。
肖邦的《革命练习曲》,作于1831年华沙沦陷、波兰战败之后的悲愤当中。
男人没让你弹到第三个小节。他拽着你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你疼的微微张开了口,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倔强地强忍着痛,拒绝随他动作仰头,双手执意从停断的地方继续弹奏。
人生自古谁无死?
男人的怒意如寒风般铺天盖地袭来。他更用力地一扯,这次你直接从琴凳上摔下,跪坐在了他脚下的羊毛毯上。膝盖磕在琴凳硬角上,比头皮还钻心的疼。
他居高临下伸出修长的两指,狠狠捏起你的下颌,逼你与那双阴鸷的眸对视。
你瞿然发现,他的眸很漂亮,形状和阿列克谢的一样,而且也是清透的蓝灰色。
在昏黄的灯光下,甚至连颜色的深浅都一样。
你怔愣的那一秒,男人扯开了你白色连衣裙的蕾丝前襟。
布料呲啦一声撕裂,雪艳的皮肤瞬间暴露在冬日的寒风和男人的目光里,细长秀挺的脖颈、圆润柔巧的肩膀、玲珑玉藕的双臂连成一片,落在男人眼里,白雪寒冰铸就一般,晶莹剔透得让人目眩。
你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抬手护住了从未被如此亵渎过的青涩胸口,挣扎颤抖着往后挪动。
殊不知,连衣裙被动作蹭得上卷,露出了下面的一截白嫩的大腿。
男人眼神一暗,大掌轻而易举的一把攥住你两只纤细的手腕,狠狠压在琴凳上,另一手用力揉磨捻摁你湿红的唇肉,直到两片娇艳的嫩瓣被蹂躏得嫣红。
你疼得微微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军靴掀起白裙,慢慢挑开内裤的蕾丝边缘,冷硬肮脏的皮革触碰你娇嫩柔软的花苞褶皱。他顿了一秒,然后开始缓缓碾磨,并且轻轻向内挤压。靴底铁钉冒出的寒意蜇得皮肤生疼,但屈辱却猛刺心头。你拼尽全力挣扎着往后退缩,可双手被死死摁住,所有努力都徒劳无功。
他收了脚,屈尊迂贵地弯下腰,一缕金黄的短发因适才的震怒,从原本整齐的侧分发线上滑落,斜垂在眼前。即便在柔和的暖光下,男人五官和脸颊的轮廓也分外鲜明,如大理石雕刻出的一样,线条凌厉,棱角深刻,不自觉的透着压迫感。弯腰的动作中,身姿仍旧优雅笔挺,但又毫不刻板,反而举手投足中充满了玩儿惯纸醉金迷、狎腻灯红酒绿的无聊乏味,以至于做什么都带了三分慵懒三分倦怠。可这慵懒倦怠又独属于那种在尔虞我诈、血海腥风里沉浮了半生的枭杰人物,所以每道目光又都暗含几分狠戾阴鸷,每个动作都渗出杀伐果断。
似乎一个抬指、一个垂眸,就能分分钟要你性命。
阴冷的目光瞥向你大腿内侧奶脂般的肌肤。那眼神,好像一只猫在玩弄已经穷途末路的老鼠,戏谑地考虑,要玩儿多久,怎么玩,什么时候玩死它。
他松开你的手,满意地拍了拍你的脸颊,低声哼笑。
“可怜的小哑巴。”
眸依旧是水亮的蓝灰,眼底却沉淀着你在阿列克谢眼中从未见过的欲火。他说,只要你给他口,他就饶了你。
不等你回答,就解开了深色军装上的皮带。
他知道,你也知道:你没有任何选择。你不怕死,但他完全可以对你做更糟糕的事。
你哭,哭着想起了你爱的人,最后哭着妥协了。
他很高大健硕,体型几乎是你的两倍。你跪坐在地上根本就够不着,只能跪直身子,以这种屈辱的姿态在他胯下服侍他。他一手揪住秀发,一手扣住精致小巧的下巴,修长的指将贝齿更大幅度地撬开,粗长的肉棒随即贯入,瞬间就填满了小嘴。
男人先浅缓地抽插了十来下,感觉自己的巨物已经直抵少女的喉头,于是控制好腰胯的力度,不疾不徐地抽送耸动。他很快就发现,少女的嘴和人一样,小巧精致,柔嫩娇袅,口中滑腻的肉壁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圆润的贝齿因吸吮的动作生疏而偶尔磕碰。但与以前那些技术纯熟的香艳女子不同,这种青涩给他造成些微的疼痛反倒更增加了他的快感。
他粗长得没法整根没入,牵起你一只小手握住他的巨根,上下抚弄,然后将你另一只小手放在他卵蛋上,轻轻揉搓。你略微挣扎的动作反而使奶脂般嫩滑的小舌在棒身上来回滑动,吸出渍渍水声。
他舒服得发出一声闷哼,动作渐渐粗重,腰胯的抽送也逐渐变得激烈,惩罚般地揪着你的头发,如扯缰勒马般,弄得你头皮疼痛钻心。在逐渐剧烈的撞击下,你上身的平衡全靠他揪住你头发的大手撑扶着。撕裂的连衣裙外露出白嫩的双乳,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勾得他眼花缭乱。男人伸手抓住一颗,五指略收,雪白得耀眼的乳肉就像软泥一样,从指缝间溢出。他的力道太大,你痛得泪流不止,但嘴被塞满,所有反抗和尖叫却被男人粗长的阳物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徒劳地摇着头,抬起圆大澄澈的眼睛望着他,眼里含着泪,撕扯到极致的唇角也已经被撑得红肿破裂。
你这娇糯可怜的一眼正是那种让侵略者沉迷和疯狂的眼神,此时更刺激了男人凌虐的快感,让残忍的人更加丧心病狂。他身下的射意越来越明显,忽然一下整根没入,顶到了你喉咙的最深处。那里温度更高,且极其狭窄,一经刺激,湿淋淋的壁肉蠕动着收缩,不断挤压冠头。
嘴里的肉棒越胀越大。你被憋得眼前发黑,窒息的眼泪源源不断滚落,喉咙黏膜被反复刺激,恶心和烧灼的痛感越发强烈,湿滑黏腻的小手虚弱地拍打他的腿根。
男人却毫不理会。他哼笑一声,一手扳住你的下颌,一手扯住你的头发,继续粗暴的深喉肏干,马眼里涌出的前精一缕缕灌进你食道里。他忽然攥紧了你的下巴,肉棒戳进去一大截,再往回撤,然后又狠又急地再次捅入,来来回回十数下,终于舒爽得低吼一声,腰眼一松,在你嘴中释放。肉棒在小嘴儿里只停留数秒,随即撤出,将余下的精液喷射在了白玉般的小身子上。
灌进嘴里的精液太多,呛得你咳嗽不止,一道道恶心的白浊沿着下巴淌到白皙的脖颈和留有红痕的嫩乳上,黏腻一片。
他捏着你挂满泪珠的脸颊止住你的咳声,强迫你张开嘴给他看。
“咽下。”
开裂的唇角被眼泪杀得生疼。你痛苦地闭上眼,将那些恶心的东西几口咽了下去。他捏开你的嘴,让他检查,然后满意地拍了拍你满是红色指印的玉白脸颊。
他松开你下巴的那一刻,你的身子倾颓倒地,蜷缩于地上,在一次次止不住的干呕中无声地哭泣。
那晚上,男人的确没再动你。
不过,他说的“饶了你”也就仅此而已,因为他并没放你离开。你被监禁在了曼施坦因府。
之后的日子里,他每晚都会让你给他口。琴房里、卧室里、书房、卫生间……他用饭的时候、抽烟的时候,他批阅文件的时候、甚至是与属下通电话的时候……
多数晚上,压着你的头,要两三次才会放过你。
你那双弹钢琴的手,变得肮脏不堪,浑身都是他身上让人恶心的烟草气息。完事后,他有时会笑着捏起你的手,感叹这么小巧的一双手,技巧怎么会那么优秀。你知道,他说的不是钢琴。
两周后的一天,他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在你脸上发泄完后,特意替你抹去挂在湿漉漉羽睫上的浓白液体,然后掐着你被撑得生疼的脸颊,让你将他的手指吸吮干净。
“乖。明天早点起,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俯视你的眼里含了惬意的笑。你脊梁骨一阵寒凉,心里升起不安的预感。
第二日风雪交加。那辆黑亮亮的霍希轿车载着你和他,在被雨雪打得湿滑的柏油路上,缓缓驶向卡齐米日火车站。轿车停在了aleksy七个月前迎接你的那个月台。
你见到的景象比你之前听说的还要糟糕。
时值隆冬,白蒙蒙的水雾蒸汽弥散在站内。四周女人和孩子凄惨的哭泣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家庭被分割开来,像待宰的牲口一样,等着被运去一小时外的特雷布林卡。火车的窗口是被封死的,每个狭小的车厢里被密密麻麻塞入了至少八十到一百人。穿深色制服的ss牵着巨大凶恶的卡斯罗犬,肆意殴打咒骂着把人分成两队,男人们被关入车头的几节车厢,女人和孩子们则被关入车尾。
混乱的人群里,你认出了那个让你魂牵梦萦的身影。
胸腔里的窒息感让你眼前发黑,胃里忽然恶心得难受。你双腿一软,连滚带爬跌出车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那个身影奔去。车后座上的男人并没有阻止你。
一个多月未见,阿列克谢更加消瘦,皮肤也显得干哑苍白,但这非但没有掩盖他天然纯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冬日的白光从他身后洒下,给憔悴的容颜镀上一层柔冷的光晕,好似下一秒就会展翅的天使。
他看见你,双眸睁大了几分,不顾身后ss的拖拽,奋力朝你的方向挣扎。大概是车里的男人抬了抬手,阿列克谢身后的ss放开了他。你痛哭流涕扑进了他的怀里,没命般的急促深吸他身上宁暖的松木香。
他埋首在你发间,紧紧拥抱了你片刻,但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更重要的事,忙将你微微拉开。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小盒。
你停止了哭泣,呼吸里仍旧残余着抽噎,怔愣地望着他。
小盒里静静躺着两枚银白色指环,在月台的迷雾和冬日的蒙光下,依旧格外闪亮耀眼。
他牵起你的手,将较小的那枚戒指套在了你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双倒映着你的清澈水面破碎成了千许涟漪,泪水顺着俊美的面庞滚落。阿列克谢双手捧起你的小脸儿,略覆薄茧的指腹温柔摩挲,眼神春风柔暖,誓要化开冬日里所有的积雪。
“对不起,我最亲爱的,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我以前从来不知,嫩绿色,竟然可以那样美。”
你阒然望着他。你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掠过。
操场上的夏风和回头的眼神,晚自习灯光下认真的眉眼,黄昏里徘徊在楼下的身影,获奖感言时热泪盈眶的对视,医院前轻轻紧紧的拥抱,初见时脸颊上多出的那个吻……
……还有那句,再等等我,好吗?
你又哭了。喜悦和悲伤的泪同时奔涌而出。
你拿出另一枚戒指,为他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那一刻,你忘了自己的不洁,抬起手臂,想要环住他的脖子,甚至想要给他一个吻。
但你没能如愿。有人忽然从身后拉住了你,用力把你往后扯。阿列克谢身后的ss也扳着他的肩膀和腰腹,试图将他拖上列车。
你们被一点儿点儿分开。他死死拽着你的手,你竭尽全力拉着他,哭得手脚发麻,眼前一阵阵发黑,脸颊因用力而憋得通红,但嗓子里却依旧发不出一点声音。
渐渐的,只有你的指尖仍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火车的汽笛猛然响彻月台,盖过了他的声音。
但你读懂了他的口型。
“kochaci?”
我爱你。
你猛地往前扑。但他已经消失在了月台的浓雾里。
绝望而无声的哭喊,响彻你一人耳际。
你被带回了上校的府邸。高大英俊的金发男人一把将你摔在音乐室的地板上。细嫩的小腿擦过木板缝,划出一道血痕。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蜷缩在地的娇小少女。半个巴掌大的小脸儿被泪水浸得一塌糊涂,黑白分明的杏眼汪着泪,羽睫微颤,又翘又肉的红润唇瓣被咬得充血。浓密柔亮的长发海藻般披落,白得发透的小耳朵露出一点尖儿,幼嫩娇软得不像话。
男人记起了在野猪头酒吧外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盛夏晚风清凉,少女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型柔美挺秀,整个人白得扎眼,散发着比月亮还要白亮的柔光,却又丝毫不似他以前的女人那样冷白得发青。那么一点小脸蛋,半张脸大的乌黑水眸……鸦鬓,樱唇,雪肤,不着一星半点儿胭脂,颜色却鲜妍夺目,刺得人瞳仁生疼。
脸看上去年岁还小,但身型却没有少女在她这个年纪的平板。消瘦的肩线下,雪白色的蕾丝纱裙前胸被高高撑起,腰又细得不盈一握,裙摆上翘,遮住了圆滚滚的臀。皮肤奶脂一样白,薄嫩到透光。
她要是脱下蕾丝纱裙,摸上去肯定奶冻一样软腻滑手,舔咬起来也肯定有一股甜嫩的奶香。撞击揉掐她的时候,嫩瓷软玉的透白肌肤,肯定会留下被凌虐过后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张小嫩雏的脸,世外仙姝一般的容貌,却胸大,腰细,臀圆,光想想就让人血脉贲张。腰臀勾人的凹陷……圆,弹,婴儿似的嫩……果冻儿般的触感。
把她摁在身下,亲她、舔她、操她红艳艳的小嘴儿,口爆她,换着花样插干她嫩穴儿、奶子。把她光着身子关在屋里,听她娇滴滴粗喘,整宿整宿用气音儿喊他名字,细软的十根小指头无助地抓挠他汗湿的肌肉。让她那双会弹琴的小手儿做最肮脏下流的事,射得她薄透的嫩白皮肤上湿答答一片,从里到外都渗透他的体液。
把九天仙女扯下来奸污亵玩也不外如是了。
让人既想疼她,又想活吞了她。
便是死,也要把她拉进淤泥里,和自己一同沉沦。
那一瞬间,她成了他三十二年人生中的一切邪念,所有欲望。
少女似乎在等什么人,徘徊踱步的模样紧张极了。不多时,一个背着琴盒的高个儿少年气喘吁吁在酒吧前停下。少女清秀的脸蛋立刻晕起暮霞般的粉红,抿着个腼腆的笑,让少年在她脸颊两侧各轻吻一次。
少年没有放手,唇又转到少女右颊。
少女脸上立刻溢满了幸福的笑意,乌眸闪耀出明亮的快乐,顷刻间好像天边层云散尽,澄明皎洁的月光将世界映得银白。男孩儿深棕色的卷发和女孩儿乌木黑的长发被晚风吹结在一起,彼此难解难分。
那晚,酒吧前的灯色柔暖,映在车上男人眼底,却灼出一阵阵让他陌生的痛。
他回开眼,薄唇抿出冷硬的线条,沉声吩咐开车。
可现在的他却满意极了。敢和他抢人的小杂种活不了多久,而你如今趴伏在他脚下,孤弱无助,像头待宰的小羔羊。
身型纤弱娇小,却凹凸有致,腰线极高,柔蓝色的连衣裙下隐现一双修长直嫩的小白腿,下面一对儿赤裸的小脚如奶冻般柔白软腻。
脖颈细软,他稍用力就能折断。
英俊凌厉的脸上浮起恣虐的笑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扯松了军装的领带,然后手伸向腰带。你心往下一沉,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
但你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爬到他脚边,柔顺的鸦发散乱在地,拽着他的裤角,涕泣和抽噎中,用嘶声气音和混乱颤抖的手势,乞求他放过阿列克谢。
仰视的角度放大了你和他之间体型的差距,束腰修身、版型挺阔的深色军装将男人身型的优点展露无遗:精练优雅的腰身、劲长有力的双腿和手臂、强劲健硕的胸膛和臂膀,一切都暗示着骇人的强悍劲力。他一只手就能把你掐死,像捏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
但你已经完全忘了恐惧。
你说,只要他放了阿列克谢,让你干什么都可以。
他止住了解开皮带的动作,低头睥睨了你片刻,眸中的阴寒凶戾让澄澈的蓝灰几近墨色。
“为了那个小杂种,什么都愿意?”
你忍着屈辱,用力点了点头,眼里的光卑微乞求,好像穷途末路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嘴角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骤然俯身,掐起你泪渍斑斑的小脸儿,刀凿斧刻般的脸上表情凝冷,但滚动起伏的喉结暴露了心中的盛怒。
左手食指和中指下意识微屈,男人烦躁得想抽烟。紧抿成线的薄唇几乎未动,从齿缝中挤出几个词。
“可惜,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然后,不由分说地拎着你的腰,将娇小的你双腿折起,撂在了琴凳上。
他要让你牢牢记住,谁才是你的爱人,谁才有资格做你的主人。
在他跟前儿,你抵抗的那点儿力气跟只挠爪子的小奶猫似的。你无声地哭求,两条细长的小白腿不断挣扎踢蹬,但却被他轻而易举压成了近乎直角。领带上的银带夹被他随手除下、扔掉。大手将领带在你细腕上缠了几绕系紧,把你双手压在头上。
你腿上嫩肉在光滑的木地板上都能划出血,他生怕你在挣扎时,手腕上娇贵薄透的嫩皮被银带夹的尖角儿磨破。
细细赏阅鉴玩你大片玉脂一样的肌肤,眸光阴鸷冷厉,却满是恣睢的欲色,声线被情欲烧得沙哑。
“让我看看,我的小母狗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愿做。”
他像以前一样捏开你的口,在其中随意搅动几下捣湿,然后将碍事的布料扯碎,露出其下从未被染指的清幽秘境。
开始动作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取下你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随手放进了军装外套的口袋。
铂金,象征永恒和纯洁的爱。
绝望比疼痛先一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男人强硬地用膝盖将你双腿顶开,撑到最大限度,让你下身再也踢踹动弹不得。如此一来,两片唇瓣也稍微分开了一点,露出里面樱花色的一点小缝。阳具青筋满布,狰狞胀绷得发紫,火热的坚硬贴在少女光滑而微凉的阴唇内侧,鸡蛋大小的龟头抵在你粉润娇嫩的花心上。你被一烫,更加奋力地抵抗挣扎,这举动带来的反复摩擦却更增加了他的快感。小穴嫩滑一片,早分不清哪里是水儿,哪里是肉儿,花缝紧紧闭合,因恐惧和颤栗而略微紊动收缩。
男人腰胯一挺,硕大的龟头抵着针尖儿大小的花缝,一点点碾开水腻黏软的穴肉,慢慢挤入了黏连迭峦的小穴。
你疼得几欲晕厥,大张的口里发出嘶哑却无声的哭喊和痛呼。晶莹泪花从乌黑浓密的睫毛下沁出,随着羽睫的上下扑棱扇动,一串串凝结成珠滚落。
少女穴道内紧得不像话。男人被绞得又疼又爽,舒服得头皮发麻,低嘶口气,往湿润紧窄的肉褶里一挤,将整个龟头捅入了少女的小肉缝。
你身体被过分开拓,下面又还不够湿,他蛮横的动作带来一阵阵撕裂的痛。你猛烈摇头挣扎,嘶喊着用气声乞求他停手。男人毫不理会,一手捏着你的脸颊,漆沉的眼底满是肆纵恣戾的欲色,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你吞噬,可身下的肉棒仍旧只是来来回回在小穴口进进出出,并未继续寸进。
你哭,你不断恳求他,不断重复两个词,bitteniichtbitte,求求、不要……不要,求求……
……就像小时候,钢琴老师不断重复:不要折指……手臂不要紧绷……不要折指……手臂放松……
然而你依然会折指,手臂依然会紧绷。
就像不断重复敲击一个已经坏掉的琴键,一厢情愿地、自欺欺人地期待它能够发出一些声响。
bitte
nicht
求求
不要……
他没有停手。
厌烦了你的乞求和拒绝,撕下一块裙角塞进你嘴里,堵住了仅存的虚弱抽噎。
湿漉漉的吻沿着你的脸颊和脖颈一路往下,蓝色连衣裙早已破碎成片,残骸堆积在你小腹上。你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漂浮于四周的寒冷和寂静中。你仍旧哭泣着挣扎,好像这能让你免遭千千万万其他妇女所承受过的折磨和屈辱似的。
那时的你不知道,无助者的挣扎,只会让施暴者更加丧心病狂。
柔嫩的穴口难以忍受这般摧折,保护性地沁出些花蜜,淋淋漓漓蘸在男人龟头上,舒服得他浑身一抖。
他狠狠压住你的腿根,几乎把你双腿折在你小腹之上,身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肉棒抵住那层娇贵柔嫩的薄膜停下。你身下疼痛稍缓,但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脑袋歪向琴凳的一边,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溅落在地毯上。
他一手掐住你的下巴,逼你看向他,灰蓝色的眼底已近似墨色,眼尾染开一抹绯红,白皙英俊的脸兽欲丛生,状如恶魔。
“记住谁是你第一个男人。”
说罢,绷紧了腰肌,胯骨往前重重一推,蛮横地戳破了那层象征少女贞洁的花膜。男人被极致的舒爽刺激得倒抽了口气,得偿所愿的满足感在胸腔里蔓延,甚至超过了生理上的爽快,微微凝眉定神才没直接射出来。片刻停顿后,他缓慢但毫不松懈地一路往前,染指那方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纯净圣洁之地。
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断臃肿膨胀。你像一潭黑腥的死水,任由他污染搅浑,身体的四角似乎都被掀翻、拆解,似一件破旧皮衣的衣领、袖管。
眼前的点点黑斑慢慢越变越大,越来越黑,将窗外映入的惨白雪光一点点蚕食殆尽,直到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初雪微寒。阿列克谢除下自己的大衣,细细理好衣领,用它严严实实包裹住你肩头,眼中的笑意比你记忆里更加温柔明亮。
“我们回家吧,我的天使。”
你握住他的手,两枚指环交叠在一起,闪耀出的光灼得你眼前一白,盖过了初雪。
你宁可永不苏醒,因为等待你的,是身下更为大力的挞伐。屋里弥漫一股新鲜血液的铁锈味儿,腿间撕裂般灼热痛楚。趁你晕厥,男人已经扯掉了塞入你口中的布条,宽大的舌伸入你小口中,勾缠你的小舌亲吻,同时抬臀,压胯,肉棒破开一层层缭绕纠缠的滑腻穴肉,一次次沉缓有力地向小穴深处挺进,每次退出再攻入都比上一次更深。嫩穴为了在这惨无人道的酷刑中保护自己,褶皱中不断沁出缕缕清亮水丝儿,紧紧缠绕束缚入侵的异物,越往里面就越湿、越热,让男人几乎寸步难行。
你紧紧闭上眼,像一具死尸般躺在那里,承受着男人在你身上的为所欲为。
他见你这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心中蓦地窜起戾气,狠狠蹂躏丰腴白腻的奶肉,然后用力掐了下你娇嫩粉润的奶头,夹在指间往外扯。
谛视你的眼神潮湿黏浊,满是几近偏执的狂乱。嗓音低沉哑涩,阴冷凶戾。
“睁眼看着我。”
你忍着剧痛,仍旧歪着头,紧紧闭着眼,秀发已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他可以操你,可以打你,可以杀了你,但没法逼你像看阿列克谢一样看他。
男人沉着脸,扯开两条白嫩的小腿儿,不顾你刚刚破身的痛楚,毫不留情地挺着硬长可怖的凶器,往幼嫩的小穴里狂插狠操。整条尺寸骇人的肉棒都被捅了进去,稚嫩的穴口扯得发白充血,原本米粒儿大的小穴成了几乎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可怕肉洞,每次粗暴的进出,小穴都不断内陷又外翻,一股股淫水儿不断被刮出,脆弱的腔穴像是被硬生生操翻过来。娇嫩无比的小肉道像个不停冒水儿的小套子,被热水浸透的丝绒一样,温热、紧致、细软、腻滑,里面每一寸肥软的嫩肉都不断绞勒吸吮他的棒身。男人舒服得头皮发麻,腰臀急耸起伏,高大雄健的身躯把娇弱的你完全笼罩起来,浑身肌肉迸出狰狞强劲的线条,深埋在你体内的肉棒猛烈抽动,反复摩擦顶撞着娇嫩幼小的肉壁。
你无声地啜泣抽噎,紧闭双眼承受他野蛮粗暴的奸污蹂躏。这件可怕的、曾经成百上千次发生在其他妇女身上、导致她们残疾、死亡,给她们造成永久性创伤的事,如今也发生在了你的身上。身下的每一寸疼痛都那么剧烈,但它一点一滴提醒着你,你还活着——这件绝望、骇人的事发生在了你的身上,但你活了下来,你仍旧在呼吸,你能闻到他身上恶心的烟草气息,你甚至能感到他滴落在你颈间的滚烫汗珠。
你不知道他之后会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你,但起码现在,你是个幸存者。
经受着这样的可怕伤害,但一个人居然仍旧能继续活着,你不可置信地想。
毫无快意的疼痛不知又持续了多久,男人舒爽的闷哼声越来越频繁。
他忽然扳过你的脸。几缕金发优雅散漫地垂在眼前,灰蓝的瞳中熊熊燃烧的烈焰炙热而冰冷,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哑涩。
“喊我名字。”
你不顾扭伤脖颈,用力把头歪向一边,拒绝去看那双与你爱人的眼睛如此相像的眸。
他掐着你的下巴把你扭回来,钳子般捏得你脸颊生疼,但在销魂蚀骨的快意与情动中,语气仍旧添了几分诱哄,拇指轻轻揉抚你的红唇。
“乖,嗯?我可以让那个杂种多活几日。”
反正时间还很长。他在军中翻手为云覆手雨,从前多少娇艳美人儿投怀送抱,上赶着伸着舌头掰开腿任他挑,丰腴纤瘦,高挑娇小,应有尽有……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或恐吓或宠爱,他可以慢慢让你变心。如果软硬兼施行不通,那就直接杀了你的心上人,反正他早晚都得死。
你在野猪头酒吧外看那个小杂种的眼神,终有一天会投向他,只投向他。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你里里外外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你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你犹豫,然后动摇了。为了阿列克谢,你真的什么都愿做。
你对上那双让你觉得异样熟悉的眸,其中几近疯魔的偏执和狂乱却那么陌生。你茫然呆愣了一瞬。
他掐住你的脖子,力道不足以让你窒息,却让你回过了神来。男人落嗓暗哑,眼神忽弥狠戾。
“我也可以立刻让他死。”
你垂下眼,泪从低垂的眼梢沁出,浸透泪水的羽睫如破碎的蝶翼般抵死挣扎。
气若游丝,用沙哑的气声说出了他的名字。
christian
christianvonan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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