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四:前男友们“拙劣”的挽回(1/2)
前任都来求我复合怎么办章节四:前男友们“拙劣”的挽回
闻言,沈宵鸣面色惨白,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身躯都禁不住地震颤起来,眼眶更是明显地发红,像是正在强忍着什么,露出来的眼神和被丢弃的狗狗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我不会放弃的。陆里、呃呜,我不会······”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这个男人似乎完全陷入了什么糟糕的记忆中,高挑精壮的身躯微微颤抖,神色异常不安。
而陆里只是这样无感情地看过去一眼,没有伸手做什么,接着瞥开眼来,说出口的话甚至带着超出他控制范围的冰冷和愤怒。
“沈宵鸣,你总是这样,自我中心也要有个度!和你说最后一遍,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心里连日来的火气此时被彻底点燃,一发而不可收拾。陆里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公平,他对自己的每个恋人都温柔贴心,最后分手时也不会让彼此都太过难堪。
可这些家伙呢?当时停在原地什么都不去做,过了这么多年了又重新缠上来。他没有义务陪这群对他来说感情消退的混蛋们玩什么回头是岸过家家游戏。
够了,真恶心,所有的一切都烂透了。
随即陆里也不再看向沈宵鸣,冷着脸打开车门坐上车。
封闭的车内空间彻底将车旁的那个男人隔绝在外。
车辆启动后,陆里更是没再看向沈宵鸣一眼。如果那家伙要在车前拦住他的话,他是真的会油门加速冲撞上去。不过好在,沈宵鸣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只剩下沈宵鸣一人发愣地站在原地,后背微弓下来。结实精壮的身躯更是僵硬得厉害,手脚冰凉。过了很久,他才抬起手臂来横挡在自己的眼前,掩住了一些难堪又绝望的神情。
进到公司后陆里的第一件事是去洗了个手,接着对着镜子让自己的神情恢复正常。
然后他就拿着辞职报告径直走进萧子凤的办公室。
看到是陆里主动过来的萧子凤还没来得及为这件事欣喜若狂,心脏就直接被陆里的下一句话击得粉碎。
“辞职报告,望萧总批准。”
知道自己就算是去找人事部,人事部那边也肯定碍着萧子凤而不给批,所以干脆不如直接来找这家伙效率更高。
陆里的这句话让萧子凤立即变了脸色,眉眼间笼罩几分阴沉感,却更显得五官深邃,气质拔群。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简简单单的辞职报告。
“理由。”显得有些压抑的语气更突显出他身上那种浓重的上位者气息。
陆里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微微低下身双手撑在做工优良的实木办公桌上,怒极反笑,双眼冷漠地俯视着办公桌后那个总是处变不惊的男人。
“爱谁谁,我反正是不干了。”
无法再将镇定的面容维持下去,萧子凤勉强压下内心的惊惶,抬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清俊的眉眼,温和的气质,却又在此时露出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极具侵略性的神情。
就算是他那晚和微醉的陆里初次做爱,他深爱着的这个人也是带着戏弄般地欺负自己,更多时间依然如拂面春风般温和至极。
萧子凤软下态度,声音也低沉下来,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别走好吗,陆里,我保证工作时间不会对你逾越分毫。”
撒谎。你之前做的已经可以算是职权骚扰了。陆里的情绪没什么剧烈波动。
似乎又怕陆里不答应,萧子凤接着坚定保证:“真的,陆里,我发誓我不会再做些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
几乎是乞求般地,萧子凤的声音无比颤抖,这张脸上原来也会出现这种怕被彻底抛弃的难看表情。
陆里直勾勾地看向萧子凤,这个男人面上没什么血色,英挺深邃的五官却在此时显得非常没有光彩。
意料之中地,他的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们做出这副姿态,自己也只会觉得困扰罢了。陆里没有说话,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对不起、陆里,对不起······”见陆里一直不说话,对方投过来的目光却像是一种对自己的审判。萧子凤绝望下来,闭上眼无力地说了这么句话。
公权私用的混账家伙。
现在他有些烦了,陆里神情冷淡地瞥了萧子凤一眼。嘲讽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只留萧子凤一个人坐在那里忍受着巨大的不安和痛苦。他一遍遍地念着陆里的名字,一字一字,扎在他早已软弱不堪的心上。
陆里喜欢体贴温柔的情人,也喜欢有点小脾性的家伙。但如果两者都太过的话,只会让他止不住地厌烦,并且逐渐失去耐心。
和萧子凤不欢而散后熬到了下班时间,陆里便直接回家,不出意外地又在家门口看见了贺礼。
要说贺礼这家伙,是真的很合他的喜好。阳光明朗,总是带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春气息。很有感染力,和那家伙在一起久了后连他都会觉得很舒服。而且自己很喜欢那家伙在床上害羞又忍不住贪心索求的样子。
但年轻人有个不好的地方,他们总是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在遇到陆里之前,贺礼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也能接受男人。或者说,只接受陆里。
而在陆里交往过的这些恋人中,只有贺礼一个,是陆里主动提出分手的。
该说是性格使然还是什么,陆里从来不会主动提出了断一段感情。
而提出分手这种事,大概是因为那些家伙无法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爱”,自然而然变得焦躁起来,于是就想要用那种小手段留住陆里。
殊不知他们这样做,只会把陆里推得更远。陆里平等地对待他们,从不强求一段感情。在他人眼中反而变成了“无情”的存在,时间越长,这段感情就越让那些人痛苦。
「请爱我吧。」
「为什么不看向我?」
「求你了,再多喜欢我一点。」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种结局。不断哀求着想要让自己多爱他们一些,不停地从自己身上索求爱意。一遍遍地说着这些话,每个人的口中都是相同的话语。
听得多了后,有时候陆里也会陷入不解,是那些家伙太过贪得无厌还是自己对感情把握不准。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他无法对他们倾注全部。
于是那些家伙神情痛苦地向他提出分手,他也只是温和地笑着同意。从不会挽留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离开,所以在这种时候,也别想再回到他的身边来。
不然那样,不是太过贪心了吗?
在陆里和贺礼已经确定关系并交往三个月的时候,有次周末贺礼被同专业的一个同学拉过去联谊。
贺礼他们寝室的人都知道贺礼正在交往一个总是温和微笑的男朋友。因为贺礼对此从不有意遮掩避讳,反而总是炫耀似的表现出好心情的一面。
久而久之,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于是他们就帮着贺礼对那同学劝说了会儿,为了保护贺礼的隐私,没明说贺礼已经有了男朋友。
很快贺礼就被缠得烦了,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你别烦我,我有男朋友了。我只会对他一心一意。”
全场寂静。
宿舍里的家伙都被贺礼这种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样子给震惊到,不过贺礼的态度这么坦然,他们也只能佩服这家伙。
那同学的表情很是精彩,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劝着贺礼。这次他改变了方针,说只要这次贺礼去那场联谊,他就帮忙去找贺礼上次提到的一个篮球明星的签名球衣的下落。
听完后贺礼有些动摇,他的确很想要那件球衣,这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私欲。而是前两周无意间得知陆里还挺喜欢那个篮球明星,平时也会去看篮球比赛。
最后他还是抵不住心动,他想要让陆里开心。
犹豫了一会儿贺礼咬牙答应了,他想满足自己恋人的一切需求。
对方见贺礼答应很是高兴,约好了地点就离开了。
当天赴约时,贺礼心里知道分寸,他警告自己注意不要和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他的恋人讨厌那样,他也不想被陆里厌恶。
贺礼不知道的是,他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他没把这场联谊告诉陆里。
这本来没什么的,陆里其实也不会太在意。
但最后陆里还是知道了这场联谊会。
其实当初来邀请贺礼的那家伙早就看不惯贺礼,联谊会只是个幌子。目的是拍下贺礼的黑料,匿名扩散出去让他出丑。
至于为什么不拿贺礼有男朋友这件事扩散消息,还是因为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有意叫来收了钱的男女混在联谊会里缠着贺礼,打算自己躲在一旁拍下贺礼的丑态。
贺礼没有喝酒,他只是不想多说话地喝着冰水。那些人都无从下手,有意凑上来便会被贺礼警告不准靠近。
那人只能趁贺礼去卫生间的时候,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能让贺礼不这么清醒的药物。
回来后贺礼已经厌烦了这里的氛围,对于自己的杯子被动了手脚这件事并不知晓。他打算喝完这杯冰水就回去,却中了招。
不知为什么困意突然变强,脑子发晕眼前景象也很模糊。只感觉有不少人都凑了上来,乱碰着他的身体甚至还想扒开他的衣服。
贺礼不断地推开那些看不清脸的人,却使不出多少力气。
那天陆里工作结束后去了贺礼所在的大学,结果给贺礼发短信打电话都没收到回复。在路边等着的时候恰好看见贺礼宿舍的人,问了贺礼的情况,他们就对他说明了事情原委。
陆里进来时,包间里正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暧昧的灯光照在这群年轻男女的脸上,混乱而诡异。
他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沙发上衣衫凌乱的贺礼,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凑了上去似乎是想要坐在那家伙的大腿上。
陆里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与混乱的包间格格不入的清俊男人身上时。
陆里径直走向了贺礼。
他站在贺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贺礼的脑袋发晕,此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本能地用力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看不清脸的人,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浓到他想吐。
这让贺礼突然想起记忆里陆里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更是再也无法忍受。他好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贺礼费力地睁开眼。
他的恋人,陆里。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温和又体贴的人。
正冷冷地审视着他现在一塌糊涂狼狈至极的样子,漆黑的双眼里什么都没有,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这让贺礼瞬间就清醒了,他颤抖着使不出力气的身体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惊慌不安地等待着来自大人的宣判。
看到贺礼什么表现的陆里反而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去吧。”
贺礼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急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两人走后,包间里只留下一段时间的奇怪沉默。没有人问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心照不宣。
晚风微凉,走在陆里身后的贺礼已经完全清醒。他看着一言不发的陆里的背影,心里便止不住地发慌。
正因为他知道其实陆里并没有生气,这才会越来越不安,胸口处无法抑制地产生恐慌感。
他对陆里来说,好像什么都不是。
走到停车场,陆里才停下脚步,他转身微微抬眼看向比他高一些的贺礼。
“清醒了吗?”声音冷冽得如同深夜的风。
即使在这种时候,陆里依旧没有表露出过于激烈的情绪。他不是不相信贺礼,只不过今天这件事让他意识到这段关系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贺礼低垂着脑袋,并不真实存在的狗耳朵贴在脑袋上。他那双朝气的眼里此时满是不安,双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对不起,陆哥。其实我······”
“不用说了。”陆里打断了贺礼的解释。
理由是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他知道贺礼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不是不信任对方。
当自己推开门看到神志不清的贺礼被那样对待时,陆里却在那一刻发现了,他的心里一如既往地什么感觉都没有。
什么在一瞬间就能将他笼罩的失望、愤怒等情绪全都不存在,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冷静地旁观着这一切。
这对于这段恋情来说是不正常的现象。
而且这家伙太年轻了,贺礼本就是人群中那个肆意张扬又桀骜不驯的焦点。所以继续下去对两人都没好处,他们是时候分手了。
三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三个月甚至还处在热恋期的范围内。
陆里看向眼前的贺礼,他没有移开视线。
“贺礼,我们就到这儿,分手吧。”
陆里不是不擅长做出决定,而是因为一旦他做了决定后就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想法。提出的分手可以说是突然又无情,却无法否认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他直视着身体似乎一瞬间就僵住的贺礼,这家伙甚至连面上的神情都凝结起来。
本以为贺礼会愤怒地质问甚至不甘心地对自己大动干戈,毕竟他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就单方面地放弃了这段关系。
却半晌都没传来动静。
陆里则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的视线依然看向贺礼,没有逃避。或者说,逃避的人从来就不是他。
无论是贺礼也好还是其他的任何家伙都好,和自己确定恋爱关系时间变长就会出自不安般索求自己的爱意。
至少陆里是真的认为在这几段关系中,他们从未亏欠过彼此,他更没有玩笑般地进行过一段感情。
彻底清醒了的贺礼那双总是带着无限活力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般变得一片黯淡。
这个肆意张扬的年轻人,正无助地注视着他的恋人。他想对陆里解释原因,可是在接触到对方眼神时又产生退怯之意闭口不言。
因为无论缘由是什么,对现在的陆里来说都不重要了。
贺礼不开口说话,陆里也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正一下一下地变冷,融入了愈发冷冽的晚风中。
“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就这样吧,你今天早点休息。”
眼看着陆里就要决绝且不带留念地从自己眼前离开,贺礼这时候僵硬的四肢才稍微能够活动起来。他猛地伸手握住陆里的手腕然后顺势将他的恋人拥入怀中。
像之前做过的无数次亲昵的示好一样,贺礼低下头来磨蹭在陆里的颈侧,正用低哑颤抖的声音一遍遍地祈求着对方不要抛弃他。
“陆哥,不要、我们不要分手······求你了,求你、别分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都会改,我什么都会改。呜、不要分手,哥,求你了。”
即便强压着哭腔,湿润了陆里肩上布料的泪水和剧烈颤抖的身躯还是将贺礼的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陆里没有给出回应,他只是在贺礼埋头抱着他的时候抬起眼看了一下天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随后便不留情面地推开了贺礼。
即使体力差距过大,能够强行对陆里做些什么,贺礼也不敢再次紧抱着陆里。他的莽撞只会让陆里感到不愉,他不想让自己的恋人不高兴。
贺礼正努力朝陆里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却因为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满脸泪痕而显得十分难看。
“没可能了。”
陆里明确地对贺礼下了最终的判决书。
对待恋情结束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像是他们两人之间恋爱的温存从来不存在过一样。能够轻易对感情做出“抹杀”的陆里或许在某一时刻,让察觉到这一点的曾经的恋人们感到无比痛苦。
说完后陆里转身就走,他没有回头看一眼被留在原地的贺礼。
无法否认陆里性格中温柔的那部分,也无法否认与温柔并存的薄情。
他对待所有的事物都有种他自己独特的慵懒和漫不经心,却又不是令人反感的怠慢。
过分沉溺于陆里身上致命的吸引力,明知道自己无法拥有他全部的心却还是飞蛾扑火般渴望得到他的驻足停留。
本质上陆里的确是个冷情的人,在他本人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对待恋情的他冷静到了一种足以令恋人们恐慌的可怕程度。
理智到近乎残忍的态度让那些家伙只能感受到绝望。
他会付出自己的真心,至少陆里是这样认为的。但那绝不可能是所有。于是每个人都妄想着拥有他全部的心,渴望着自己是他心中特殊的唯一。
最终却只成为了被火焰燃烧后剩下的灰烬。
时间回到现在。
显然陆里依旧没有要和贺礼多说一句话的意思,他走到贺礼面前对方就站起身来让开门的位置。就像是根本没看到贺礼这个人一样,陆里打开门走了进去再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刚在沙发上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陆里看了一眼是个陌生来电。本来是不想接的,但电话自动挂断后又拨打过来,那边的家伙好像有着无限耐心。
这次陆里接通了电话。“喂?”
对面突然没了动静,似乎是没想到陆里居然真的愿意和他通话。
陆里以为对方打来是有什么事,他等了一小会儿。那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夹杂着电子设备让人听得不真切的磁声。
“小陆,我是傅竹休,我回国了。”温柔缱绻,一字一句浸润着无限的爱意,这是专属于情人间暧昧柔和的低语。
陆里:······
他立刻挂断了通话。
然后陆里看着还拿在手里的手机。这手机脏了他不想要了,他没开玩笑。
难得陆里会展现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都怪对面那家伙真是精神不正常到堪称疯子的程度。
傅竹休,一个贤惠到能用百依百顺来形容的好男人。相貌俊美,身材出众。教养良好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他的性格和陆里那种自带礼貌与疏离的温和不一样,家世显赫让他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整个人对外界的事物有着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大概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让他不擅长和人起冲突。和陆里在一起时更是将陆里放在心尖上来照顾,生怕有什么疏漏。
对于傅竹休所表现出来的体贴顺从的一面,陆里没有拒绝。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恋人的接纳,让傅竹休一直隐藏着的本性彻底释放出来了。
时间久了陆里当然能够感受到不对劲。虽然傅竹休细节做得几乎完美从外表上看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本质上他的患得患失还是会无意识流露出来。
时时刻刻都有着强烈的不安感压迫着傅竹休的神经,这个男人似乎相当担心自己的恋人被别人抢走,又或是主动和别人离开。
一开始陆里还觉得没什么,毕竟傅竹休的确没有给他造成实际上的困扰。
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成为他们分手的导火索,陆里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亲眼看到那一幕时有多错愕和震惊。
而傅竹休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件事的严重性,他低声下气地请求陆里原谅他。在陆里心中已经被打上“撒谎”“精神异常”“性变态”等标签的家伙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可信的。
由于陆里的离开傅竹休彻底精神崩溃,被家人强行压着去了国外治疗,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就不了了之。
在自己说完话之后就被果断挂了电话,傅竹休却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他像是早就知道陆里会这样做似的,轻声笑了一下。
然后如同未开化的兽般,贪婪地,紧紧盯着被挂断后显示的最近通话页面。
他温柔地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却只让人悚然。“我······不可能······放······”
最后的话语太轻,飘到空中谁都听不见,大概只有傅竹休自己知道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疯话。
他正坐在卧室的床边,让人感到怪异和极度不适的是,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是只要能让人站立的地方,全都堆满了形似陆里的等身机械人偶。这中间只有一条从床到卧室门的路。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留下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一般,细看之下每个人偶都被摆出了不同的姿势。
而傅竹休正坐在唯一什么都没有放着的床上,被这种强烈又巨大的幸福感层层包围起来。
挂断傅竹休的电话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陆里想着这次如果还是陌生来电他就直接拉黑号码,免得被神经病一直骚扰。
在屏幕上显现出来的名字却是他那个正在本地上大学的弟弟,陆止。
陆里当然不会拒接自己亲弟弟的电话,他看到是谁后就接通起来。陆里还没说话,对面就传来陆止声线偏低质感清冽的嗓音。
又因为态度上的柔和而将声音本身自带的冷意削弱了许多。
“哥,我们系最近有个联欢晚会,可以让家里人参加,你能来吗?我想见你,哥。”
不含杂质的音色里所传达出来的只有依赖和期待。
听到陆止的声音让陆里觉得他的手机或许还可以拯救一下,陆里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拿起日历看着边笑着问陆止。“当然好,时间定下来了吗?不是工作日的话应该都行。”
陆里本人奉行的是工作日以外他就人间蒸发的主义。幸好萧子凤还算有点良心,从来没有在周休的时候找理由让陆里回到公司加班。
得到了自己哥哥确切的答复,陆止的心情明显雀跃起来。他在和陆里说这件事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现在立刻就回答了陆里的问题。
“下周六晚上七点半开始,我在正门等你,哥。”
陆里拿着离得最近的笔在日历上的那个日期处画了一个红圈。“好知道了,我大概七点到,到时候门口接我。”
接下来陆里就和陆止聊了些只属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悄悄话,后面看时间也不早了互相道了晚安就结束了通话。
陆止这边。
他们宿舍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止在阳台打完电话回来后脸上一副满足又愉悦的神情,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
那个系里的号称最难攻略的高岭之巅陆止怎么会露出除了冷脸之外的表情,这显然不科学!
想起之前他们学院有名的漂亮学妹主动要他的联系方式却被当场拒绝,那时的陆止和现在这个像是恋爱了一样的家伙一对比还真是让他们头皮发麻。
对于舍友们不约而同露出的惊恐眼神,陆止似乎并未觉察到。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哥哥更重要的人或事,能见到陆里的这个好消息让自己的身心全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同是舍友,也是和陆止关系好的朋友的夏开耀知道内情,看到陆止这样子就知道通话对面的人到底是谁。“陆止,你哥?”
“嗯。”陆止明显相当愉悦地给出了回复。他甚至还多补充了一句:“下周六的晚会他会来。”
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的夏开耀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他刚刚一定没有看错,从陆止身上散发出了相当刺眼的金色光芒。
更是被陆止这种见心上人的态度给呛得没话说。“那得好好招待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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