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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
自事发之后,她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心中的幽愤和不平,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更遑论谈起她的不解和愤怒。
现在舅舅虽反对她行事,但她终于能将数月来的悲伤一吐而尽,自此以后,她便是为复仇而生的另一个人。
自此之后,乔装改扮,改头换面,她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踽踽独行之人了。
陆秋白仔细检查屋内陈设和门窗等物,企图找出可以出去的口子,不曾想秦通海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打算,不仅锁门封窗,连任何尖锐的可能划开门窗的东西也收了出去。
陆秋白遍寻无果,颓然坐在地上,开始怨恨起自己的莽撞与轻信来,竟然将自己陷入这等孤立无援、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境地。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看着一点点消逝的日光,只觉得度日如年。
她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静静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却突然听见一阵落锁的声音。
陆秋白立刻戒备地缓缓站起来,摸到旁边的烛台拿在手上。
吾乡何处(九)
突然门被打开,一道人影随之进来,在月光的衬托下清晰可见,那人率先叫出声:“白儿!”
陆秋白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戒备,心神松懈下来:“师母!”
原来来人正是年幼时教她剑术的卢虹,自离开崖州之后,她们已经许久未见,因为山迢路远,通信也十分困难。
陆秋白本想先拜访过舅舅家后再寻机去看看师母,不曾想却被舅舅囚于家中。
“师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卢虹常年习武,衣衫简便,此刻蒙着面道:“话不多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秋白点点头,两人趁着夜色先行离开秦府,她跟着卢虹越过大街小巷,到了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
“师母,你搬家了?”
卢虹这才解下伪装,放下武器,点点头道:“白日你们所说,我都听到了。”
陆秋白一只手捏着衣角,问:“那师母觉得,我是否应该坚持,查出幕后真凶,为娘亲报仇?”
卢虹偏过头:“人生的路径看似有许多选择,但选择了其中一条,便注定无法看到其它路径上的风景,我无法评价你选择一条路,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