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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
口令层层向外传递,自堂外进来一个佝偻着腰、贼眉鼠眼的男子,声音尖锐地跪地行礼:“草民参见大人!”
李大狗跪在地上,眼睛却在四处打量,看到紧张到瑟缩的顺娘,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顺娘额上也淌下冷汗,本就绷紧的神经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县令将手中“遗嘱”放下,问道:“顺娘已有婚约之事,可有凭证?”
李大狗尖着嗓子道:“有的!有的。”
说着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双手呈上:“婚约在此,请大人过目。”
县令带着嫌弃的神色,皱着眉头将那皱巴巴的一纸婚约接过,转而道:“既是如此……”
顺娘此时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冲上前去,将那张皱巴巴的纸夺了下来,迅速塞进嘴巴里直接吞了下去。
众人都未曾料到她有如此烈性,无人及时反应过来阻止她的动作,这也让她顺利将极有可能是压垮她的那张薄纸夺下。
她眼中含泪,泣声道:“民女不曾与任何人有过婚约!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县令因她这番冒犯之举,差点从座位上暴起,但碍于还有外人在场,才勉强稳住面上的神色。
陆秋白将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才明白她前一刻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幼稚。
原来他们早就在暗中沆瀣一气,却还在这里演什么戏!不过小小一亩薄田,一处家产房屋,竟值得他们这样以人命相逼!
甚至不惜捏造证据,十几个有手有脚、有头有脸的青壮之人,逼迫一个刚刚丧母,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女!
县令调整神色,尴尬地咳了两声,才喊出一句:“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公然损毁证据!”
顺娘泪流满面,不住地磕头,嘴里重复着:“民女清清白白,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县令不知所措之间,不过数十息的功夫,顺娘额间已经淤青一片,几乎嗑出血来,大有县令不还她清白她就磕死在堂上的劲头。
如今是他在任最后一年,十分紧要的关头。
他没料到这王顺娘脾性竟然如此刚烈,他可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闹出人命来,若是因此在他政绩上留下一笔不光彩的记录,岂不是阻碍他的升迁之路?
一时之间县令心中也有所松动。
“够了!”
“本官见你如此真心实意,不似作伪,便暂且相信你所言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