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如果我没有感情（1/2）

一天零一夜15如果我没有感情

莫洵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麽措手不及。

下意识的，莫洵转身就想走，然而，他想到了太多的事情，反而停下了脚步。

最後，莫洵还是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李悠岚开口说道：「他知道了，你先回去做你的事情吧。」

刚刚喊着莫洵的人闻言，也就乖乖的回自己的岗位上做事情，就像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天夜觉得莫洵状况不太对，便走到对方身旁，询问道：「莫洵……你还好吗？」

莫洵觉得自己习惯了、麻痹了，这种事情见多了，把所有事情推给他的事情也多了，听着对方语带关心的话，他一瞬间竟然什麽也说不出口。

见对方不回话，白天夜觉得更加担忧了，一瞬间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词汇，他只能沉默的看着那个……不晓得背负了多少的青年。

方若澄看着也觉得特别尴尬，原本只是想好好逛个街，会ga0成这个样子，谁都没有料到。她当然不会怪莫洵，她甚至觉得莫洵这一个人，实在太可悲。

李悠岚看着一群人都没有说话，总觉得怪奇妙的，也有可能是嫌气氛太闷，他提议道：「那个……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方若澄看着李悠岚，眼神就像是看到救星那样，她觉得只有这种时候，这个孽缘竹马才有作用。

读懂对方表情的李悠岚十分无奈，想一想……他应该也不糟糕啊？为什麽方若澄总是把他看得这麽扁啊？

「去哪？」白天夜边问，边观察着莫洵的神se，对方到现在还不敢看他，都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呃……若澄，你觉得呢？」李悠岚还一瞬间想不到这附近有什麽，所以赶紧向一旁的方若澄求救，只见方若澄看了看一旁，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咖啡厅？」

好像也没有什麽好反驳的，李悠岚果断的就让方若澄当第一个带路，至於他，负责往後看看後面那两个的状况，看起来最有事情就是莫洵了，无庸置疑。

到了目的地，方若澄帮忙随便点了些饮料，还私心点了些甜食後，气氛又变得很诡异。

不晓得又沉默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很短，在方若澄都把送上来的饮料喝到一半的时候，莫洵终於开口说话了。

「刚刚你也看见了，就是我先前说得那样没错。」莫洵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着白天夜说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一样平静，可是又有那麽点不同，白天夜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也不想去察觉到底哪里不对劲。

终究还是害怕，害怕莫洵因为什麽而崩溃。

「我想，你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不管是谁。」莫洵接着道，「我不用多做解释了吧？来这里这麽久，该知道的跟不该知道的，我想你们应该都b谁还要更清楚。」

感觉到被点名的方若澄，选择沉默的吃蛋糕，至於李悠岚，则是满脸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居民啊。」

「李悠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天赋是什麽。」莫洵看着对方说，语气明明很平静，但李悠岚听起来却莫名的刺耳，还来不及回对方什麽，他就听见莫洵接着道：「只是，天赋在眼睛上面显现，你应该还挺苦的吧。」

李悠岚都笑不出来了，方若澄听着这话，终於忍不住开口了，「我觉得你们不应该讨论这个，就算要讨论，也先说完正事。」

这句话特别合理，虽然方若澄原本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你们不要吵这个。

幸运的是，莫洵也是个明理的人，所以没有继续争论对方的天赋。不过，反倒开启了另一个更加严重的话题，他说：「那麽，你们愿意思考一下，为什麽人们会变成这样吗？」

现在的人都这麽犀利吗？方若澄有点yu哭无泪。

「你不是说过……原因不明吗？」白天夜提出了疑问，毕竟这是莫洵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对，但是所谓的原因不明，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查不到。」莫洵语毕，被旁边的白天夜b着喝了饮料，正当理由是怕对方口乾舌燥，不正当理由是避免对方太激动，想要他闭嘴。

李悠岚看着眼前的场景，其实还满想大笑的，不过为了避免被大人物盯上……他好像被盯上很久了。好吧，他不想被更加关注，所以忍住了。

方若澄终於吃完了一个蛋糕後，才开口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要我们帮你调查。」

「恩。」莫洵应了一个单音，便接着道：「如果你们觉得没办法，当然可以拒绝……不过，李悠岚不行。」

被点名的李悠岚差点没有把饮料喷出来，「……再说一次？风太大，我没听清。」先不管有没有风这回事，到底为什麽是他？

「你非得要我说清楚原因吗？」莫洵摊了摊手，「很简单，因为浅见。」

李悠岚还来不及反驳什麽，就被方若澄的问题问倒，「那是谁？你nv朋友喔？你男朋友喔？你小三喔？你小王喔？」

对李悠岚来说，这个世上最麻烦的不是莫洵，而是方若澄。

「不……那个，我们晚上聊。」李悠岚发现自己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果断的将这个问题丢给晚上的自己去解决，并看着莫洵道：「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李悠岚，你这麽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莫洵笑笑的看着对方，然而那笑却让李悠岚直打冷颤，他听见对方悠悠的道：「你的眼睛……」

「我知道了！」为了不让对方继续说下去，李悠岚选择了一口答应，这让方若澄都觉得有些诧异。

「悠……」方若澄还来不及多说什麽，她就看见李悠岚站起身，拉着她就走，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莫洵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仅是冷哼，没有多说。

白天夜觉得这时候思考钱谁付这件事情似乎不太对，所以，他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莫洵，你不累吗？」

「什麽？」莫洵对白天夜突如其来的问句感到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累吗？每天面对这种事情。」虽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是白天夜问出口後也不想反悔，毕竟，刚刚看到莫洵那样，他都觉得有些难过。

「累。」莫洵无奈的笑了笑，半晌，他才接着道：「偶尔我会这麽想，如果我没有感情，会不会b较轻松一些。」

「可是……这终究只是说说的，毕竟在这里，能有感情是件多麽珍贵的事情。」莫洵语气极轻，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那样，然而这却是真实，十分残忍的真实。

「莫……」白天夜还来不及说什麽，他就听见莫洵悠悠的道：「这一辈子，或许我真的不晓得……为何而坚持。」

为了什麽而坚持到现在，莫洵连想不敢去想了，感觉多了个理由，只是加快了他崩溃的速度罢了。

「……是你本来姓蔚、还是他本来姓方？」白天夜双手环x，反而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见对方没有要伸出手的意思，蔚程也不想自讨没趣，收回了手，他开口帮方若澄解释：「她本来姓蔚，因为我们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所以改姓方。」

白天夜原想问一句李悠岚知道吗？还没问出口，他就看见李悠岚脸se铁青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悠岚连看都没看他们俩，直接朝蔚程道：「蔚程，我们单独聊聊。」

蔚程摊了摊手，带着毫无笑意的笑容问道：「凭什麽？」

「你非得要我说明白吗？」李悠岚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听在白天夜耳里，他总觉得李悠岚讲话带刺，「如果你需要被打几拳才能清醒，我很乐意当坏人这麽做。」

「你不用这麽做，就已经够坏了。」蔚程笑道，语毕，他近似感叹的接着说：「认真想了想……我专职可是医疗喔，跟医生打架，你的脸皮还真厚呢。若澄，换个男人陪你行不？」

突然被点名到的方若澄，还来不及理解蔚程话的意思，李悠岚就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蔚程，你有时间五四三，还不赶紧做完你要做得事情，做完赶紧滚！」听起来似乎是放弃跟对方聊聊这件事情了。

「哇……你竟然连反驳自己脸皮不厚都不愿意，我是不是应该说明白点，好吧，我就是在说你不要脸。」蔚程故作惊讶的说道。

「被真正不要脸的人说不要脸，我还真是无辜。」李悠岚忍住了想给对方一拳的心情，配合对方演戏，他笑道：「你专业医疗、副业攻击魔法讲师吗？我知道。」

「你可以闭嘴了，真的。」蔚程似乎不想跟对方继续耗下去，毕竟蔚程十分明白李悠岚可以跟他互呛一整天，这种不重要而且浪费时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去做。

蔚程果断坐到方若澄身旁，笑道：「谈正事之前，先让我看一下感应器。」语毕，蔚程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了手机，似乎是在研究什麽。

也不想自讨没趣跟对方继续吵，李悠岚就坐在白天夜身旁，不再多话。方若澄看着蔚程手上的东西，偏了偏头，疑惑的问道：「哥，这感应器的造型我还真没看过，哪来的？」

「你知道的，要入境随俗，在外地如果我还对着不是这造型的东西说话，会被当怪人的。」蔚程解释完後，就放下了手机，并详细的补充了一番：「这东西本来就有通话功能了，我只是将感应器也放了进去罢了。虽然，在我住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作用，这让我有点小难过。」

「之後你在跟我说说外地生活吧。」方若澄笑道，蔚程在外生活这麽久，一定见识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对了，那里有魔法吗？」

「当然好。」蔚程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他也很少回到这，难得回来陪一下妹妹也是应该的，「魔法……算有吧？不过，我并没有透露我不是普通人这件事情。」

「说了谁还敢靠近你？」李悠岚忍不住吐槽对方，「我们都很清楚，不承认的东西如果存在，那麽你就是怪物。」

蔚程闻言，不禁笑了出声，「如果要说怪物的话，或许有些人更适合。我是说，住在那里的人，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在旅行的样子呢。」

蔚程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几个人，说是怪物有点坏的就是了。当然，这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那他们一定不知道，你有多麽恶劣以及强大。」李悠岚说道。

「如果你是在说我强的话，是。」蔚程忽略了对方的恶劣两个字，并笑道。

李悠岚沉默了半晌後，决定不在理会对方，「服务生，请给我一杯冰咖啡。」

「你们见面就只会斗嘴！」方若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她自己跟李悠岚好像也是这种相处模式。

已经沉默的将饮料喝到快见底的白天夜，突然抬起头问道：「……所以，我们原本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差点忘记。」蔚程笑笑的道，「若澄跟我要了一些病历，关於跟你一样是突然转进学校，而且之後突然失踪的人。」

李悠岚闻言似乎有些讶异，「你不在这里这麽久，你怎麽拿来的？」

「这毕竟是我的主业，你太小看我了。」蔚程语毕，并像对方解释着，「虽然我在外地不是医生，但是我以前在这里的作为以及人脉，已经足够我拿到大部分的资料。喔，高官的我可拿不到，例如莫洵。」

白天夜很理解对方的意思，就是说，莫洵如果生病了，他们也无从得知。

「我原本想用电子档的方式，但是最近一直有人在我旁边，我挺难做事，所以我带了纸本。」蔚程边说边拿出了b白天夜想像的还要薄一点的资料，「我整理过了，看起来应该挺好理解的。」

看着白天夜接过了资料後，方若澄发自内心的赞叹：「我哥真bang。」

蔚程闻言，笑而不语。

白天夜翻着资料，发现年龄都是与他差不多的，看起来这些人并不是全部都是穿越过来的人。不过，有着这份资料，再去问莫洵，也许能得知许多。

「……蔚程。」白天夜喊了对方的名字，「你知道这里的人，为什麽会失去感情吗？」

蔚程感到有些讶异，毕竟他被问过好几次相似的问题，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这麽直接问过。

「我不能说我知道……」蔚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出了有些模棱两可的话，「不过，我大概猜的到。」

「我相信应该不难解释这个情形，b起意外，更像是算计过的吧。」蔚程笑笑的解释着，但是语气却毫无一点笑意，甚至还有点冰冷，「我是不知道谁这麽做，但我能肯定的说，那就是个神经病。」

「自己不好还y要拖别人下水的那种。」蔚程语毕，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接着道：「我该走了。」

「这麽快？」方若澄觉得有点难过，毕竟相处的时间这麽少，她连多跟蔚程说几句都不行。

蔚程见对方的模样，无奈笑了笑，语气难得温柔的道：「有时间的话，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恩……哥，记得晚上要告诉我故事喔，打我电话。」方若澄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不舍，不过想想日後时间还挺多的，也就觉得有点安慰。

「我想起来你之前说过，有个nv孩子缠上你了不是吗？结果如何？」突然，李悠岚问起了这个问题。

「天啊，你什麽时候不问，偏偏现在问！」蔚程故作惊讶的道，当然这都不是他的真实反应，其实，他早料到对方会问这麽无聊的问题，「我这麽说吧，我不讨厌她，所以我是可以接受她在我身旁打转的。」

「……听起来好渣。」李悠岚说道。

「跟你b起来，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蔚程不愠反笑，成功的回击了对方。

李悠岚送给对方一枚白眼後，便没有再多说。见状，方若澄有些疑惑的询问：「哥，你不回来了吗？回来跟我一起住，虽然你要去工作会b较麻烦一点就是了。」

「不了。」蔚程叹了口气，「我有必须要照看的人，丢下她一个，我虽然不会愧疚，但是她会崩溃的。」

方若澄闻言，十分纳闷的喔了一声。

「我能问问一件事情吗？」白天夜看了看资料，开口问道。

「请。」

「跟资料没关系，我就是想问问……你住的地方，所谓的有魔法，是指什麽？」

「哇，这问题真是犀利。」蔚程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好吧，我这麽解释好了，人一定会对自己感到不满意，所以会想要切除些什麽……我是说x格方面。」

「所以，那个地方有一种特殊职业，叫人格剥夺师。听名字你大概就能理解，是的，他们的工作就是切除别人不要的人格。」

白天夜虽然有些讶异，但是也不是这麽讶异，毕竟这个世界这麽奇怪，人格可以切除也不是什麽太奇妙的事情。

「……你认识？」李悠岚有些疑惑的问道，看对方了解的还挺清楚的样子，感觉似乎是有接触过。

「算吗？」蔚程笑了笑，看起来也不是真的疑惑，所以他接着道出了一个名字：「他叫贝毕，是个很贱的男人。」

蔚程离开後，白天夜收起了资料，也跟方若澄他们分开了。

回到住处，白天夜看莫洵难得还没有到家，便熟练的坐在椅子上，再次研究起资料。

说实话，他只看得懂x别跟年龄而已，毕竟语言方面他宛如幼稚园……说不定更加凄惨。

放弃理解上头的鬼画符，白天夜觉得最近要接受的资讯有点多，其实有点累，也有些头疼。

在这些日子里，他偶尔会想起他的亲人，在来到这里之前，他还在跟白依凝讨论电视剧……突然来到这里，另一边的情况他根本不晓得，尽管在意，却因为现实不得不丢到一旁。

说没有一点着急跟担忧是假的，他只要想到白依凝可能在哭，心里就觉得很愧疚，然而却回不去。

「你怎麽了？」莫洵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看向不知何时回来的莫洵，一瞬间竟然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也许，他跟莫洵一样，不知为何而坚持。

莫洵见对方与平常不同，原想问些什麽，但是他看见对方放在桌上的一叠纸，并收回了想要问清楚的念头，反而研究起那些资料。

莫洵一看就知道那是病历，而且是十分详细、以前穿越过来的一些人的病历，他不是特别惊讶白天夜会有这种东西，想也知道，他一定遇见了蔚程，那个该si的丢下公职跑去外地的蔚程。

其实，蔚程的能力的确很强，莫洵曾经与他是搭档、当然还有艾利克，只是某一天，蔚程一声不响的消失，就爽快的丢下了辞职信走远。

虽然日後蔚程还是有跟他连络，稍微得跟他解释了下原因，不过莫洵还是很不谅解的。

拿一叠资料敲了对方的头，莫洵开口问道：「先喝点甜的吧，你心情好点以後，我们再来谈正事。」

并没有阻止对方动作的白天夜，有些纳闷的回道：「我不喜欢甜的。」

「那冰的吧。」将资料再次放回了桌上，莫洵看了下厨房，问道：「你想喝水还是果汁？」

「我不要喝你做的果汁，甜si了。」白天夜想起了之前莫洵的果汁，他上次喝的时候，他觉得好几天後甜味都还在，一点都不夸张。

「哇，你竟然还记得啊，我不小心放了太多砂糖。」莫洵边说，边走进厨房拿了果汁出来，白天夜看了看那个颜se，像是很正常的葡萄汁。

「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莫洵语毕，便倒了一杯递给他，「所以，你喝下去吧。」

「如果还是很甜，我就要泼你身上。」

莫洵完全听不出对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只是听着对方这话，他都觉得是不是应该拿个毛巾备用，毕竟每个人的味觉还是有差距的。

只见白天夜喝了几口以後，没有表达什麽意见，反而自己提起了正事，「那麽，你刚刚看了那个东西，如果你可以顺便念给我听，那就太好了。」

「其实也没什麽，就是一些身t变化。」莫洵伸手再次拿起资料翻阅，「确实有点奇怪，我也不清楚为什麽我没注意到，可能是不明显的关系吧？」

「例如呢？」

「例如……」莫洵停在某一页，便递给他看，照片上是一个nv孩子，挺清秀的，可是脸se感觉有点苍白，「她叫白莲，不要吐槽她的名字，如果有疑惑，你去问她爸妈b较快。」

「她本来就看起来t弱多病，不过实际上并没有什麽病症，直到某一天……喔，那天好像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里的人民，她很晚回家，之後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莫洵的语气听起来也有些无奈，看起来也挺不解这个状况的，「总之，她最後真的t弱多病了。」

「si了吗？」白天夜毫不客气的问道。

「你能不能别这麽直接？」莫洵有些想笑，不过总觉得笑出来太没良心了，「没si，因为状况不佳，所以在医院调养的样子。」

「所以……她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

「对。」

白天夜沉思了一下，提出一个问句：「……我能见她吗？」

「这个吗……」莫洵思考半晌後，才答道：「我想，或许我可以帮你安排……只是，我不确定白莲会不会让你接近。」

「为什麽？」白天夜有些疑惑，难道对方的病况严重到需要隔离了吗？

「她情绪是不稳定的。」莫洵摊了摊手，想起了之前跟白莲一起住时的情况，他觉得每天都惊心胆跳，「我也不晓得是她之前就这样，还是来到这里之後，反正跟她住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都想去医院住，清净一下。」

「有这麽严重吗？」白天夜觉得对方有点夸张了，「说不定是你太烦，所以她才会这样。」

「你现在是在说我烦吗？」莫洵无奈的摊了摊手，被这麽冤枉他还真有点小难过，「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用好听一点的话说吗？我会得到一点安慰。」

「也不是烦，就是有时候……你个x转换太快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白天夜想起刚见面的时候，莫洵给他的第一印象，害他到现在都怀疑莫洵有人格分裂症。

「唉……这好难解释。」莫洵叹了口气，一瞬间不晓得该从哪里解释起，沉默了半晌，他选择了放弃，「改天想到再说，我去帮你连络一下。」

语毕，莫洵就到一旁打起了电话，似乎是不想吵到他，所以回到了房间

白天夜趴在桌上，真心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除了学习还有这些事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挺忙碌的。

另一边的莫洵先是打电话给医院後，又打给了蔚程，听了对方的描述，蔚程似乎有些讶异：「你确定要见她？」

「难道你离开前，她有状况吗？」莫洵疑惑的问道。

「呃……」蔚程想起了回来前，他也有稍微去看一下医院的病人，状况还真是有够惨烈。

「怎样？」

「白莲彻底的成了疯子。」蔚程叹了口气，缓缓的诉说不久前的情况，「我去看了她的状况，我那时过去，她直接就抓着我吼。」

「吼什麽？」

「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至亲，你也不可以相信。这个地方，除了你自己，相信任何人，就是送给他一个伤害你的机会。」

听完蔚程的转述，莫洵有些担忧，若是白莲见到白天夜乱说些什麽该怎麽办？这还是小事，如果白莲做出了一些他预料之外的事，不晓得会给白天夜造成什麽样的伤害。

明明同样的姓氏，个x竟然差这麽多，莫洵想到这点，都开始思考是不有祖先基因不良的问题。

蔚程见对方不说话，并接着道：「莫洵，我认为你不用想太多，做了在多的准备，事情终究不一定是那些走向。」

莫洵叹了口气，「你什麽时候再回来，记得先给我打通电话。」

「好。」蔚程想都没想就应允了，毕竟，这又没什麽，「那麽，我还有其他事情，先挂了。」

莫洵在对方挂掉之前，很明显的听到了对方那边传来了一个很明显的nvx哭声，下一秒，他彷佛听到蔚程小声的骂了靠，电话就挂掉了。

「为情所困？」想到这点，莫洵突然很想再打电话过去，听一下蔚程的情况。

正当他想这麽做，他就听见了外面有什麽碎掉的声音，让他立刻放弃了刚才想做的事情，有些着急的朝客厅走去。

很奇妙的，他看见了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李悠岚跟方若澄，还有趴在桌子上，看起来是在睡觉的白天夜。

「莫洵，你太没防备心了。」一看见他，李悠岚便朝他说道：「如果不是我们有感应器，这家伙可能就不在这了。」

对方的话很重，但却被莫洵当成了耳边风。莫洵看了看一旁，没有任何碎裂的物品，甚至连窗户都是好的，那麽那两个人是怎麽进来的？而且，碎裂声又是哪来的？

方若澄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个浑然不知的少年，然後，看着莫洵轻声解释：「我们来的时候，也不晓得是怎麽进来的，我只知道那个时候，天夜身旁出现了一团黑影，我还来不及看清，悠岚就眼明手快的将他们打散。」

「也许，对於老是活在危险中的你来说这根本没什麽，但是天夜只是个普通人类。」方若澄语气平静，但是表达出来的话语却蕴含着许多情绪，「对我们来说，在小的伤害，都可能让他致si。」

「你的身分很多，这谁都知道。只是，若你没有把握可以保护天夜，就不要把他带来危险之中。」方若澄语毕，便看着李悠岚说道：「走吧。」

李悠岚正想骂莫洵，不过一旁的人却突然说要走了，让他有些讶异，「如果这麽走了，天夜又出事怎麽办？」

「不会。」方若澄苦笑，然後看了看那个视线不在他们身上的莫洵，有些感叹的道：「莫洵他……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说完，方若澄转身就朝门的方向走去，李悠岚原本想直接跟对方一起走，然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转身喊道：「欸！莫洵，你最好带天夜去检查一下身t，碎裂声是我打散黑影时突然发出来的。」

闻言，莫洵原想抬头问清，不过一看到门口，就发现两人熟练的打开他家的门，就走了出去。

莫洵想着，他们是不是很常闯来他家？叹了口气，他先走去锁门後，又走回来看着似乎在沉眠的少年，更加感叹。

「……对不起。」莫洵轻声道，明明晓得对方听不见，他却还是道歉了。

在怎麽强大，如果让这一个人受到伤害，莫洵就会觉得……那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疏忽、自己的软弱，所以才会造就这一切。

蔚程说了，别想的太多，因为道路不一定会照你所想的去走。

可是，他依旧会想的很多，不过就是想避免那些可能会发生的意外，说实话，他只是害怕而已。

隔天醒来，白天夜发现他睡在床上，猜想应该是莫洵做的。才刚坐起身，房门就被打开了。

「你醒了？」莫洵看着对方笑了笑，「我替你向学校请假了，我们去趟医院。」

刚醒来的白天夜，思绪还没有那麽清晰，所以听着对方的话，他有些茫然的重覆了一遍：「……医院？」

见状，莫洵坐到床沿，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解释：「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想说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t状况，顺便看白莲。」

「恩。」闻言，白天夜应了个单音，看样子并没有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麽事情，当然，这对莫洵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告知对方。

「你去洗个澡吧，昨天就这麽睡了，肯定有汗臭味。」语毕，莫洵便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对方离开後，白天夜也走去梳洗了。

过了一会，白天夜走到客厅，却看见莫洵的神se有些怪，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了？」

在平常不过的问句，莫洵却一瞬间发愣，没有马上应答。白天夜有些疑惑的走到对方身旁，这时，莫洵才出声，「没事，好了就走吧。」

虽然，很明显对方肯定不是真的没事，可是白天夜不打算问清楚。毕竟，多问些什麽，并不能真正帮助对方去处理那些事情。

这听起来或许有点自私，但是，他真的这麽认为。有的时候，b起无谓的关心，他会选择沉默的陪伴，这b多说以後说错话，还要好太多了。

莫洵太过压抑，所以白天夜偶尔会不想多问，只是想让那个青年轻松一些。

在他思考了这些事情後，不知不觉的就到达了医院，莫洵带着他到了柜台挂号，基本上就像他原本住的地方那样，接下来的就是等待。

没有多久，换到他去检查的时候，莫洵说要先去病房看看，一会儿在回来找他。

莫洵向柜台询问了白莲的病房在哪，知道以後便走去病房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答，便开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里头只有一个人。白se的长发特别显眼，看起来有些瘦弱，就望着窗外发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与之前几乎无异，这让莫洵放心了一些，他靠近对方，喊道：「白莲。」

白莲听见这挺熟悉的声音，连头都没有转，便直接道出对方的名字：「莫洵？」

「是。」

白莲几乎可以料想到是什麽样的事情，想起昨天自己对蔚程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过於激动了。如果再见到蔚程，她一定得道歉，毕竟蔚程是那麽样的一个好人。

白莲回头，看的看眼前黑发银眼的青年，似乎有些感叹，「你没变。」

「恩。」莫洵坐在床沿，看着眼前瘦弱的少nv，感到有点心疼，「你身t没有好一点吗？」

「就是那样。」白莲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挺习惯了，「这样也挺好的，因为不用烦恼那麽多事情。」

莫洵闻言，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没有人有错。」白莲笑道，「莫洵，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把错误归咎於自己的，就是你。因为你理解的太多、承受的也多，每一次的循环，你一定是最疲惫的那个。」

「我很讨厌你，因为你永远只会把错误怪在自己身上，你或许觉得这一切真的是你的错，可是明明就不是这样！你做的一切，在我眼中看来，只是伤害自己罢了，那麽，你为什麽总是伤害自己？」

「我……」莫洵看着有些激动的白莲，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你肯定知道我跟蔚程说了什麽，我很後悔，因为我很喜欢蔚程，昨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很高兴，只是聊到你，一瞬间情绪就爆发了。」白莲似乎有些气愤，而且还顺便指责了莫洵，「蔚程解释过，你只是不擅於表达、擅於隐藏，但真的是这样吗？」

「根本不是这样吧？」她冷笑了一声，便接着道：「你是最不能相信的那个，因为不知道什麽时候你会突然t0ng人一刀，让人毫无防备的迎接si亡。为什麽我会这麽说？那是因为你太过奇怪了啊！」

「我虽然很想继续说下去，不过还是算了，毕竟这说不完。」白莲摊了摊手，看起来似乎十分无奈，「莫洵，我不介意见你。」

「但是，我希望你si！」

莫洵没有回来。

白天夜做完了身t检查，见人没有在外头，询问柜台後才得知莫洵去了白莲的病房。问了病房号码，白天夜便走去了病房。

还没有敲门，他便听到了一个nv孩子挺气愤的说道：「莫洵，我不介意见你。但是，我希望你si！」

他几乎是呆愣在原地的，直到听见了声响，白天夜连门都忘了敲，便着急的打开了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白发少nv，与照片无异，那就是白莲。但是，莫洵人呢？

白莲看了看闯进来的少年，似乎有些疑惑，「你是谁？」

「我……」白天夜原想说些什麽，却突然被一gu力道拉过去，往旁边一看，发现竟然是应该早就回去的蔚程。

「他是来找我的，没事。」蔚程对白莲一笑，紧接着关上了病房门，将他拉到了一旁，看了下周围，便叹了口气。

「你怎麽在这？」白天夜有些疑惑的问道，「莫洵呢？」

「简单来说，莫洵说要来找白莲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担心，所以回来看看。」蔚程朝他缓缓解释，「谁知道白莲竟然说了这麽重的话，莫洵的话你不用担心，我让若澄去找他了。」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情？」白天夜还是有些茫然，明明仅有一瞬间，莫洵却突然消失了。

蔚程闻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白莲的能力是心想事成，所以莫洵差点si了，不过没事。」

「我问的是，你是怎麽让莫洵避开的、还有短时间内，你是怎麽回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犀利？」听着对方如此直接的问句，蔚程第一次觉得跟人对话头很疼，「好吧，我是时空jg灵。」

听见蔚程的话，白天夜一瞬间不晓得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想起之前莫洵的介绍。

「这本书写的是一个种族，叫做时空jg灵，他们穿梭在时空与时空的交错，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他们有一种能力，可以带着别人穿越时空，那要经过一个地方叫做时空回廊，若没有时空jg灵带领贸然进入的话……就会迷失在那里，永远出不去。」

总觉得白天夜思考完又会问些什麽，蔚程便直接说道：「我怕你问过程，我就直接解释给你听吧。先说一下外地的事情，那就是另一个空间，凭藉我的能力，穿梭在两边……这是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刚才，我还用了别的能力，我觉得这我应该不用多说了。总之，在这极短时间内，我让莫洵将白莲的记忆修改成没见过他，便让他赶紧离开了。」

听了对方的一长串解说，白天夜发自内心的感叹，「……你很逆天。」

「逆天是我的代名词。」

「闭嘴。」

蔚程摊了摊手，似乎不太在意被叫闭嘴这件事情，反而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认为你不要跟白莲说话b较好，以免她情绪激动，我可以帮你问你想知道的事情。」

「难道你就不怕si？」白天夜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不是圣人，我当然怕。」蔚程笑道，「只是，难道可以因为害怕，就放弃向前迈进吗？」

「你很自我矛盾。」白天夜吐槽了对方，「你这样说，应该我自己去问才对。」

「我只是认为，你si亡机率b我高而已。」蔚程觉得有些不耐烦，毕竟在争论这种东西，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总之，我代替你去问。」

「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些什麽，我之後会叫若澄转告你。」不等对方回答，蔚程接着道：「你去找莫洵吧，会用感应器吗？」

白天夜也不是很固执的人，看对方这麽果断，他也不想多说什麽。「大概会。」

「那快走。」丢下这句话，蔚程就转身走回病房，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突然觉得，如果蔚程是反派的话，那一定是担任大魔王的角se。有些纳闷用感应器寻找莫洵的位置，大概知道点後，他才离开医院。

一路上，想到蔚程他就觉得有点气，或许是对方有些太过强势，让他有种被压制的感觉，实在觉得有点不满。

同时，白天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蔚程是时空jg灵，所以若澄……也是？觉得似乎察觉了什麽，白天夜停下了脚步，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却说不出奇怪的点。

如果方若澄是时空jg灵，在李悠岚当时出意外的时候，为什麽不直接尝试从外头破除幻境？如果，蔚程可以将一个人拉离时间点，方若澄当然也可以。

为什麽她不这麽做？

是因为她害怕幻魔……亦或是其他原因？

白天夜这麽一想，更觉得疑点重重，为了确认方若澄的身分，他加快脚步的走向感应器指示的地点。

到了位置，他确实看见了正在买饮料的方若澄，以及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谈什麽的莫洵跟李悠岚。

先不论方若澄跟李悠岚为什麽不在学校，他一把抓住方若澄的手，让还在挑选饮料的她吓了一跳。

「天夜早……」安这个字都还没说完，方若澄就被对方拉到b较远一点的地方，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对方，「怎麽了？」

「突然这麽问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白天夜突然觉得这样不好，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他得问个清楚，「你是时空jg灵吗？」

「不。」方若澄答的极快，丝毫没有一点犹豫，「我不能是。」

「什麽意思？」白天夜有些疑惑，对方的话让他感到十分不解。

方若澄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你这麽问，一定是我哥说的吧？那麽，我告诉你，时空jg灵在一个时空内只能存在一个。」

「为了不打坏自然定律，时空jg灵这种存在自然不能太多，如果有jg灵因为私心而集t破坏时空平衡，那不是很糟糕吗？所以，若是一个时空内存在两个时空jg灵，那麽两个都会被抹杀。」

「可是，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对。」方若澄苦笑，语气有些哽咽，「在很久以前，我就将自己的能力给抹杀掉了，为了不害到我剩下的那个亲人。」

「呜……或许我该补充，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後没多久，妈妈就生病si了、爸爸也因为意外si了。」

「所以，当时哥哥就算有再多的苦，面对我……却一句也不能说，他一下子担起的责任太多了，他觉得不能让我也担起责任。」

「原本，哥哥没有打算要来到这里生活，只是当时我还小，很不想每天闷在同一个地方，在那个看不见光明的地方，看着其他的族人除了工作，就是被抹杀。因此，我很任x的要求，哥哥答应了，可是那时他打算抹杀他自己的能力。」

「哥哥付出的太多了，我怎麽能让他这麽做呢？所以，我早他一步抹杀了自己的能力，只是对他的愧疚、以及不想害他si。」

白天夜看着方若澄微红的眼眶，十分後悔自己问起这个问题，「抱歉。」

「没关系……」方若澄苦笑，轻声说道：「我现在有你们陪……我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方若澄说了，蔚程付出的太多……白天夜看着眼前坚强的少nv，无法开口问对方，那你呢？他对她，有着满满的心疼。

「……你真的要这麽做？」

「除了这件事情，我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