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江湖追杀之后 第70(2/2)
被全江湖追杀之后被全江湖追杀之后 第70
那人一愣,脸上先是一白,接着恼羞成怒,“臭瞎子,别瞎叫唤,你看得到吗就乱说!”
瞎子懒得理他,扭头朝着林况的方向,“自己看看你那‘大钱袋’还在不在。”
林况一模荷包,“呀”了一声,惊道:“真不见了!”
他到底也不是个真傻子,仰起头,惊愕地看向刚刚与自己“相谈甚欢”的兄台,“你偷了我的钱?!”
那人怒道:“放屁!”
他指着瞎子,斜眼瞅着林况,“哟,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伙的,专门来讹路人的……呵,我偏不如你们意!让开!”
下一秒,那根竹竿轻轻一抖,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瞬息之间,瞎子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俯身用小拇指勾出了那只钱袋。
“喏,收好了。”他把钱袋扔给林况,懒懒道,“以后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呐,小屁孩。”
说话间,他缓缓摘下了自己眼睛上的布条,布条下,是一双妖昳的丹凤眸,狭长锋利。
这个人面貌极轻,只是个子高挑,坐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他似乎还是个少年。
薛凉月盯着那个嚣张的背影,握成拳的手渐渐收紧了。
他好像,长大了很多。
也瘦了很多。
水中央(二)
“你你你!”
“你什么你?”莫远眉毛一挑,手中竹竿虚虚抵着那小偷儿的喉结,不耐烦道,“快滚!你爷爷今天心情不错,放你一马,把我真惹毛了,有你好看!”
小偷脸涨得通红,然而他好歹在道上混了这么久,知道眼前之人是自己惹不起的,灰溜溜地爬起来,受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钻到了另一个角落蹲下来。
莫远把竹竿靠在桌沿,伸手把布条又系紧了,林况把钱袋塞回怀里,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咳咳,这位少侠,贵姓?”
“无名小卒。”
莫远坐了回去,伸手拿过桌上缺了一角的瓷碗,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看也不看周围人,趴在桌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薛凉月按捺住了过去叫醒他的冲动,转而伸手再次戴上了斗笠,藏在角落,静静注视着他。
这里人太多了,他们本质上都是莫远的分神,虽然会按照逻辑行事,但很受莫远本身的意识影响,所以他的脸在这里影响比外面还大,简直像真正的“蛊惑”了一样。
这是一把双刃剑,好处是自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避免引起太多注意。坏处是行事也要拘束许多,尤其是在自己没办法变成旁观的“鬼魂状态”。
要是在这么多人的空间下贸然引起莫远的剧烈情绪波动,“黄粱梦”很可能把他排斥出梦境,这一点薛凉月在之前那一夜已经领会过了,那天他直到莫远晕过去再醒来,才能触碰到梦境里的事物。
……
夜雨越来越大,风也大得离谱,猛烈地扑打着窗眼,从缝隙钻进来,发出如夜鬼哭嚎的声音。
薛凉月盯着莫远的背影,忽然发现了一个并不美好的问题——这里时间过去的比他想像得更多。
林况作为清玄老祖的独子,年纪薛凉月是清楚的,而看面相他现在至少十二岁了。除非林况天赋异禀,长得飞快,否则推算下来,莫远这时候至少十九岁了。
两年。
莫远变了多少?
那个“节点”又在哪?
……
想得越多,薛凉月心越沉,他揉了揉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时候,外头雨声里忽然混入了一些并不和谐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
还不止一匹!
半盏茶功夫,只听得一声:
“咚!”
伴随着巨响,酒肆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浑身被甲的魁梧汉子,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闯进了这小小的酒肆,身后跟着六个同样骑在马上的赤身大汉。
雨水混合着刺骨的冷风,呼啦啦地滚入了大堂!
一时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雨中的不速之客,靠近门的那一批更是被雨水浇得湿透,还险些被马蹄踏到,人群吵嚷着朝里面挤去,所幸薛凉月离得远,没被波及。
“咕噻哈啦北搭,哈/栗莫落多!”
为首那汉子嘴里吐出一串叽哩哇啦的鸟语,声音很洪亮,态度极其不可一世。
薛凉月眉头微微皱起。
北蛮人?!
这里是北庭边境?怪不得这么冷……
薛凉月曾经涉猎过北蛮语,所以他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话大意是:柔弱的燕人,给我们让出最大的位置。
来北庭的客商中不乏懂蛮语的人,很快与同行人翻译了这句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为首的北蛮人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语气不耐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