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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她有盛世美颜[快穿]第92
对于百姓来说,又是一场浩劫。几天后,一辆华贵奢靡的马车驶入城中,前方数名侍卫骑高头大马开路,两边的小贩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丰水县衙门前。县太爷宋矩站在最前方,不卑不亢,面上没有一丝谄媚,他出身世族,又是实权县令,不需要在折花使面前谄媚逢迎。如此浩大的排场,早就吸引了城中有心人的注意,不过半天,折花使的消息传遍整个丰水县城,并逐渐向外界扩散。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女子心下惶惶,野心勃勃的人则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要借此机会踏入宫门。运气好,说不定能做那宫里的娘娘呢!白皎知道的时候,正在逗弄小狼崽,因为食物充足,营养丰富,小狼崽几乎一天一个样。看它因为吃不到肉干呜呜出声,白皎禁不住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它的鼻子:“贪吃鬼!”“嗷呜~”小狼崽,不对,应该是小灰歪了歪头,兽瞳里闪着茫然的光彩。蓦地,她耳朵动了动,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高大英武的男人已经站在眼前。“陆大哥,你怎么来了?”白皎站起来,琥珀似的眼眸蕴藏着点点星光,璀璨夺目。陆樾看见她安全在家,轻轻松了口气。白皎仰头问他:“怎么了?”陆樾简短地将折花使的事说清楚,白皎眨了眨眼,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折花使事件,是男女主感情转折点。林舒音被折花使看中,送往京城,就此和陆樾分开。不久后,老皇帝死于马上风,驾崩后,大乾朝彻底分崩离析,陷入长时间的战乱中。而陆樾,为了爱人选择参军入伍,他因实力强劲立下赫赫战功,却被上司贪墨,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组成反叛军。谁也没想到,这帮泥腿子组成的叛军,最后竟似一根长枪摧枯拉朽直取京都。成为新王朝的开创者。“白皎?”白皎闻声抬头:“怎么了?”陆樾眉心微皱:“这段时间, 折花使一直在街上寻找采选入宫的秀女。”他说着微微一顿,才道:“这段时间你尽量少出门。”他看着白皎娇美的容貌,近乎明示地告诉她。白皎听见秀眉微蹙, 仰起头说:“那可怎么办?”“我和寻香坊的老板贞娘约定了要去送货, 这是最后一次, 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就在她屋子里, 放着一堆包装好的香膏和香皂。陆樾:“我代你去。”白皎:“啊?”“寻香坊是经营女子生意的胭脂香粉铺, 里面来往的几乎都是女子,你应该不方便吧。”“再说……也就这一次, 总不会碰上折花使, 我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差吧?”她见陆樾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忽然出声:“要不我们一起去?”陆樾从她说话的语气便听出, 她心意已决, 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他说:“好。”白皎粲然一笑:“陆大哥你真好,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准备面纱遮住脸, 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看她这么深思远虑, 陆樾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很快被她拉过去演练刚学会的天女步, 也是他教授的轻功功法。与此同时。林舒音端着洗衣盆,慢吞吞地出门,在萧山村村头有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溪, 村民们时常在这里浣衣。她走走停停,才来到溪边。时间已经不早, 村里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到来,大多都是一些年纪稍大的妇人, 还有几个小媳妇,因为常年劳作,皮肤粗糙暗沉,所以,当清丽文雅的林舒音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她在一群村妇之间,犹如鹤立鸡群。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民众,平日里熟稔无比,陡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不禁讶异地讨论起来。“张大婶,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媳妇啊?”“咦,村里头啥时候有这么年轻的新媳妇?怎么我们没见过?”“瞎,你们就没看出来,这就是陆家那个小子买的媳妇啊,陆樾领过来的时候,那么可都看到了。”“长得真俊俏,看着也不错……”林舒音听着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心头不悦,好似她是什么戏台上的小丑,任由她们评头论足。但她没说话,毕竟这些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健硕。很快,林舒音就有些受不了。她从未这样放下身段,今天出门洗衣,也是甚至闷得受不了,加上陆樾频繁出门,连水缸都忘了挑满,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气闷。
在林舒音心里,她和这样一群粗鄙的乡野之人劳作,无异于自降身份,即使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没放下心头的傲气,之所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她聪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理她还是懂的。不一会儿,因为河水冰冷,她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泛红。还要忍受其他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林舒音胸口起伏,顿时生出一股恶气,这群乡下人!“陆家媳妇虽然好看,但是别忘了,咱们村最好看的可不是陆家小娘子,是萧家那个小寡妇。”“你提她干嘛,晦气!”“不知道她怎么长得,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这样的人,就萧举那个病秧子,能压的住?”一阵大笑轰然响起,一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这些大妈上了年纪,说起话来肆无忌惮,讨论起村里的人和事,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直直钻进林舒音心头。她听见这话,不由停下手里的伙计,溪水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粗布麻衣,连最简单的木簪都没有,除了一张脸,和其他人别无二样!她怔怔出神,冰冷的指尖蓦地碰到脸颊,冰得她骤然回神。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竟然要跟一个寡妇攀比?可是——她死死抿唇,想到陆樾这段时间各种懈怠,真就像他说过的那样,把她当成丫鬟对待,她的手都被辛苦的劳作弄出一层薄茧。林舒音忽然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辈子待在萧山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她蓦地抬头,看向对面洗衣的大娘,她们一个个一个个举止粗犷,灰头土脸,比她府里的仆妇还不如,却又浑然不觉。如今的林舒音早已知道陆樾当初买下自己的银子代表了多少,以她现在的劳作,至少需要三年!三年啊!她何时还能回到京城,何时才能为父伸冤,最重要的是,她的未婚夫宁王,他是天潢贵胄,他怎么可能等自己一个罪臣之女!就算等到他,她失去了姣好的容貌,变成乡下村妇,他还能瞧得上自己吗?她想起家里没被抄没前,虽然父亲对母亲敬爱有加,可他更喜欢的,是一位容色出挑的小妾,时常为她冷落母亲,母亲因为正室身份才能稳压她一头。母亲也曾摸着她的脸,说:“舒儿,你生得漂亮,身份尊贵,一定能比母亲博的更多更好!”想到自己会在萧山村枯萎下去,林舒音的心慢慢跌进谷底。她猛然醒悟,自己一直在干什么,她就甘愿这么一辈子困在这里?林舒音咬紧牙关,不可能!她得赶紧找人联系上宁王,她要去县城,要找人送信,让他来救自己!林舒音越想越急切,竟是腾地一下站起身,就要走,其他人看见她,慌忙出声:“欸,陆家媳妇,衣服,你的衣服!”她动作一顿,脸色登时涨红,胡乱拧了拧,抱着沉重的木盆踉踉跄跄的离开。其他人见状顿时一阵轰笑,直说陆樾娶回来个娇小姐,连走路都软绵绵的。林舒音心心念念着宁王,一颗心前所未有的狂跳起来,她不知道的是,宁王也在找她。丰水县某座富丽堂皇的宅院里。丰水县某位富户宅院,后来听说折花使一行人下榻,主动捐出宅院,于是,折花使一行人便被宋县令安置在这里,之后就不管不问。宋矩为官多年,看得清楚。折花使由宫中太监担任,是当今最大的权宦恒大谷的人,而护送折花使的人,背后也大有来路,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宋矩只想自保,只要在他们停留这段时间,好吃好喝供养着就行。宋矩不动如山,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折花使的到来,犹如一粒石子掷入池中,荡起层层涟漪,整个丰水县,也跟着震荡起来。是夜,疏星朗月,皎洁月色映照着宅院里的凉亭,两人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是摆满一桌美味佳肴,酒杯里斟满美酒。这俩人正是折花使赵大福和护送他的侍卫头领高文杰,一胖一瘦一矮一高。赵大福举起酒杯:“高统领,你看今天月色不错,我敬你一杯。”因为整个人都胖乎乎的,赵大福笑起来,像极了一尊弥勒佛,这也是当初他干爹收他为义子的原因,看着就是个有福之人。明明他才是折花使,高文杰是护送自己的侍卫,听赵大福语气隐隐有几分谄媚。就像之前宋矩猜测的那样,两人身后同时代表了朝堂上的两方势力,赵大福代表是宦官集体,而高文杰,他是宁王手下心腹。老皇帝子嗣不丰,膝下只有四个孩子,太子羸弱,宁王又素有贤德之名,其余两个皇子时年不过七岁,对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完全没能力。所以,身为折花使赵大福根本不想得罪对方。对于对方此行目的,他和高文杰相处时间不短,隐约也能猜出几分,他似乎在找什么人,一直没有线索。丰水县之行结束,他就得带着选上的女子回京,赵大福得到消息,皇上龙体欠安,他下意识就想为自己找个出路。眼前的高文杰,正是最好的人选。于是,赵大福小心翼翼地问他:“高兄弟,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回京,这些天多亏你保护我,我看你连日奔波,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尽管告诉愚兄。”高文杰放下一饮而尽的酒杯,浓眉大眼尽显憨直,他摇摇头:“有事我一定会跟赵老哥你说。”这是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