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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她有盛世美颜[快穿]第9
白皎杀青后,属于她的戏份已经拍摄完毕,一下子,她成了剧组里最轻松的人。她自己可不会放松,一直坚持到最后,就像第一次戏那样,蹲在小马扎上,仰着头认真看最后一场戏。所有工作人员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几个月都熬过来了,不缺这最后一场。大家打起精神。桑纯虽然死了,可随着她的死亡,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暴露在追查的老黄面前。他终于掌握了某些线索,却并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推测,他渐渐意识到,凶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不是身体,而是心理。跟着他一起调查的徒弟性格冲动,在他看来,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就差最后一步,师父还在犹豫什么?他知道师父对凶手有多深的执念。他诈林度,告诉他桑纯死前已经说出真相,指认他就是凶手!警局的羁押室里,只有一盏灯,亮得刺眼。“还不承认吗?陈大财、周揽、徐赫都是你杀的,你就是杀人凶手!”狭窄的房间,刺眼的灯光,疾言厉色的呵斥,但凡他怯懦一点,都会露出破绽来。徒弟死死盯着他,可是他没有!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淡然,毫无波动的眼神望着他,竟然无畏灯光的刺眼:“你有什么证据?哪个上级允许你私自扣押我?”反而是他,在对方的轻描淡写下步步败退,他大声呵斥:“这就是证据!”啪地一声,一打照片甩在桌面上。伴随他狂风骤雨般定论:“二十多年前那对跳楼的夫妻,是你的父母,陈大财这些人联合起来骗取你们家的家产,逼得你父母跳楼自杀,你是来找他们复仇的!”“你就是杀人凶手!”他不置一词,淡淡地看着他,那种仿佛看着失败者的眼神让他恼羞成怒,拳头还没砸下去,羁押室的门被人轰然破开。林度被释放了。徒弟也被暂时停职观察,为他的鲁莽和冲动付出代价,调查这件事的人只剩下老黄,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天气晴朗。阳光下,林度不显丝毫颓废,仍旧那么光鲜亮丽,那么矜贵淡然,路过他时,他微微一笑:“我不信。”老黄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我不信。我不信她会背叛我。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他谨慎镇定得让人无法形容,简直不像一个人,像一架思维缜密无情无欲冷冰冰的机器。他错过对方眼底癫狂的底色。还差最后一个。林度特意留下痕迹,因为老黄一直紧盯着他,很快发现他的不同寻常,推测出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死去的桑纯父母。原来,当初做局逼死他父母明面上有五个人,实际上,还有作为下属的桑父,他利欲熏心,里应外合骗取林父全部家产,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在林父林母跳楼自杀后,反被其他人推出去做挡箭牌,最后锒铛入狱。出狱后与社会断节,事事不顺,最后只能和妻子回老家生活。桑纯是她们的女儿,却不是唯一的孩子,他们重男轻女到了极致,桑纯从小被扔到乡下,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老两口死后她便一个人照顾自己。就连上大学,都是村委帮忙贷款,他们的初遇并不美好,那是在林度调查到她身份后的刻意接近。谁能想到,这个傻乎乎的女生竟然爱上了他。看完摊开的卷宗,老黄惊呼一声:“不好!”当天夜里,老黄勉力说服上级,拨调干员前往小江村,情理上他理解对方苦心积虑,可他身为警察,有保护每一个公民的职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无解。月色暗淡,不知何时卷积来一大片乌云,本就艰难的山路失去光照,一副风雨欲来之势。细小的雨丝飘洒而下。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警方松了口气,汇报给老黄,彼时他正在一处墓园前,深灰色的墓碑正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他看向面前的男人:“林度。”同一时间,匍匐的黑色山体颤颤发动,时不时传来男人失控的质问:“警察?你们真的是警察?”一颗小石头簌簌滚落。五分钟后,老黄忽然接到电话,同事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他死了!”警方原本已经救下桑父,可他们拦不住耐不住蠢货自寻死路。听到警方介绍,不知道那句话触动了对方敏感的神经,他竟然尖叫着失控跑开,边跑边喊,整个人恐慌到了极致:不是,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小疯子的人!你们是林度的人!他来找我报仇了!”
“救命啊!”愚昧、无知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雨越下越大,巨大的山体陡然晃动起来,无数碎石滚下,他们再回头,回去的路已经被山体掩埋。男人癫狂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同事讲完,老黄脸部肌肉抽搐,对面的人敏锐捕捉到他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淡漠道:“他死了。”笃定的语气,说完林度继续整理手中艳丽的红玫瑰,漫不经心道:“你说,死人还能说话吗?”老黄脸色骤变。他听懂他话里的威胁,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一头栽进无底深渊,后背泛起层层冷汗。不见硝烟的战争还在继续。男人从俯身到起身,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他爱怜地抚过墓碑上的照片,是她文静乖巧的样子。老黄皱着眉头,时刻保持警惕。他忽然掏出一把枪。黑漆漆的洞口让他瞬间毛骨悚然,下一刻,他却调转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你输了。”没有人能抓住他,没有人能判他的罪!她不会原谅自己,他会下地狱,真好,她在天堂他下地狱。一声枪响,落幕。他行动那么干脆利落,隐藏起来的同事根本来不及阻止,按压他的颈动脉,进行急救,确定再也没有心跳后,不禁愤愤道:“果然是杀人犯,反社会人格,到死都不会悔改!”老黄收枪,看着他脸上残存的微笑,想到那些留下来的线索,那么轻而易举就找到的蛛丝马迹,不禁一阵毛骨悚然。他瞳孔紧缩,忽然意识到真相,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不渡。不渡者是他,他一生在仇恨中不得挣脱,爱让他柔软,可最终,无望的爱却和仇恨一起化作更深的绝望,将他拖进无底的暗黑深渊,不得度化。“卡!”李牧话音刚落,片场死一般寂静,几乎所有人战战兢兢地看向某人,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宗正朔毫不在乎其他人的视线,他目光穿梭,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什么。助理忍不住好奇:“您在找谁啊?”宗正朔动作一顿,眼帘低垂遮住他的眸光,也许她已经离开了。其他人还沉浸在他渗人可怕的演技里,犹犹豫豫不敢接近,整个片场更是鸦雀无声。直到李牧走过来。他跟宗正朔是多年好友,虽然早就觉得他演恶徒肯定大有可为,事实还是让他惊了一跳。那是能演绎出来的吗,分明就是刚从监狱里拉出来的杀人犯!他还记得宗正朔当年第一部 电影,角色是正义警察,多少人爱生爱死,没想到多年以后,他竟然成了杀人凶手。李牧为这戏剧性的变化忍俊不禁,得意地自夸:“以前我就觉得你演坏人肯定很出彩,现在看来,我审美不错,不对,是非常好!”他热情地邀请:“这会儿才八点多,时间还早,一会儿我请客,组里演员都会聚一聚,大家吃吃饭聊聊天,放松一下,你去不去?”宗正朔瞥他一眼:“我有事,不去。”那一眼格外凉凉,看得李牧搓了搓胳膊,心里嘀咕怎么了,难不成是谁又惹到他了?不怪他这么想,宗正朔虽然看似温润和气,实际上,对谁都一视同仁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想当初,他可是绞尽脑汁才跟他做了朋友。“算了,你去忙你的吧。”宗正朔正要离开,前方徐徐跑来一个人,黑发白裙,雪白的肌肤泛起珍珠般柔和的光彩。白皎看着他站定,脸上笑容干净纯粹,朝他打招呼:“宗正老师,你也杀青了。”“嗯。”他应了一声。白皎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落在他双手:“李导没给你杀青红包?”惹得他瞬间哑然失笑。不少人看得啧啧称奇,这会儿早就缓过神,看宗正朔也不畏惧了,还有人敢打趣他。“诶呀,因为你们俩在戏里演情侣,我现在看,真觉得像是一对小情侣。”那人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找补道:“我错了我多嘴,明明是前辈对后辈的拳拳关爱,长辈对小辈的关爱。”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竟觉得这句话刺耳至极。“都是老师教的好。”白皎羞涩地说着,水盈盈的眼眸微微低垂,拢住潋滟神光。“是啊,你年纪还小,以后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们,在圈子里大半辈子,也就这点儿用处了。”白皎:“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