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又成宠妃 第49(1/1)
亡国后又成宠妃亡国后又成宠妃 第49
郑湘不解,道:“我怎么折磨你了?千万不要胡说。”姜榕本以为他与厉帝不同,但对于郑湘而言,只怕是五十步笑百步,厉帝未必对郑湘不好,他未必是湘湘想要的,一时间竟然患得患失起来。郑湘满脸疑惑地推开姜榕,瞧见他落寞的神情,不禁担忧起来,问:“朝中之事有什么烦忧?”姜榕叹了一口气,指着胸口,道:“我胸口疼。”郑湘立马急了,张罗着要叫太医:“这莫不是陈年旧伤?”姜榕前胸后背都有伤疤。姜榕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你帮我揉揉就好。”“只揉揉就好?”郑湘疑惑。姜榕郑重点头:“只揉揉就好。”郑湘怀疑姜榕想要与自己玩乐,但看到他的神情,便将这种想法抛到脑后,伸手为他揉胸口,嘴里叮嘱道:“你征战沙场旧伤不少,以后千万注意保养,不,还是我去找太医给你调养身体。”“还疼不疼?你不舒服了要叫太医,不要讳疾忌医。”姜榕听着湘湘关切的话语,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又开始美滋滋起来。 封后立后一事讨论近两个月,终于尘埃落定,天子头铁,认定了立淑妃郑氏为后死咬着不改,群臣反对无效。钦天监择九月二十八日为封后大典,金册金宝已经交给郑湘。郑湘激动地双手颤抖,亡国之后,她当时只想着保住性命,若能继续享荣华富贵便是再好不过,没想她竟然能做到皇后。蓬莱殿上下更是欣喜若狂,自家主子成皇后了啊!待重臣去后,姜榕过来,只见郑湘飞扑到他怀中,声音发颤,激动难言:“陛下、陛下……”姜榕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你已是皇后,以后要注意体统。”郑湘的脸红了一下,从姜榕怀里起身,牵着他的手往里走,道:“我今日欣喜若狂,感念陛下皇恩,故而才失了仪态。”两人携手进了蓬莱殿,坐在榻上。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娘娘与陛下素来如胶似漆,他们只侯在门外,等候使唤就好。郑湘脸上带着笑容,盯着姜榕瞧,仿佛怎么瞧都瞧不够。姜榕笑问:“你瞧我做什么?”姜榕的容貌与初见之时几乎没有变化,但郑湘却觉得越看越可爱。“看我的陛下是什么样子?”郑湘双手捧着姜榕的脸,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像刷子般扫过每一寸肌肤,倒把姜榕看得不好意思。“行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天天嫌弃小花长得像我的事情。”姜榕笑道。郑湘将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道:“像陛下,有像陛下的好;像我,有像我的好。像陛下,小花将来健美高大英明神武;像我,小花长大则俊美秀丽,温文尔雅。”“如今,我倒是庆幸小花像陛下呢。”郑湘娇声道。姜榕道:“你现在是皇后了,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郑湘放开双手,瞪了他一眼,然后端茶自己吃,不理会姜榕。男人都是这样,一面想着妻子端庄大方,一面又要妻子小鸟依人。她吃完茶,又横了姜榕一眼,掷地有声道:“我就是我,即便是做了皇后也是我。宠妃时能做的事情,为什么当了皇后不能做?”姜榕无奈地摇头,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靠,道:“你就不怕后世青史写说你身为皇后却行为轻佻?”郑湘趴到他身边,揪他耳朵,小声道:“我轻佻也只是对你轻佻,在殿内轻佻。我瞧你是乐在其中,哼……”姜榕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两人并排仰面躺着,道:“咱们算是八斤八两了。”立前朝皇后为皇后,也只有蛮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谁让他愿意呢?姜榕转头,脸上带着笑容,朝郑湘发问:“你觉得朕与厉帝相比如何?”郑湘冷笑一声:“陛下要是不再立皇后,就比厉帝强。”姜榕闻言大笑,侧身道:“朕不会再立皇后了,再立就是青史留臭名了。”郑湘听了也笑起来,对他道:“史书评价皇帝,只看皇帝的文治武功。陛下,你以武取得天下,这武功自然是一等一的,文治且看来日。”姜榕听完颇为神奇地看着郑湘,这话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也说得极有道理。“你呀,怎么会这么说?”姜榕忍不住感慨,上天给了郑湘天仙似的容貌,也给了她脑子。郑湘不解,颇为惊讶地看着姜榕:“呃……这不是常识吗?”姜榕又笑,心道,对啊,历史看重的是皇帝的文治武功,而非私德。“历史上的明君并非各个都是好人。”姜榕道。郑湘揶揄道:“是不是找到自己与明君的一个共同点了?”姜榕大笑,两人耳鬓厮磨一会儿l,他起身准备回宣政殿,临走前回头笑道:“我不能光学明君的缺点,还要学明君励精图治的优点。”郑湘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蓬莱殿,不知为何发觉心中的时间拨动了一下。这个时间不是四季轮转的时间,不是花开花谢的时间,就像是刻在心田上的日晷,当阳光照下来,日晷便会拨动时间。她转身摩挲着金册金宝,心中亦生出豪情。过去不可追,来者犹可为。
时代不一样了。郑湘拿起金宝,皇后金宝沉甸甸的,不止代表天下女人最高的权力,也代表着她要履行对应的义务。往日,她只需要站在姜榕身后,那宽阔的脊背就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然而现在她前跨一步,站在姜榕的身侧,俯瞰天地万象,但也面临风吹雨打。时代不一样了。郑湘深吸一口气,她可不只是撒娇卖痴的宠妃,但是真正的皇后要怎么做啊?救命,阿娘!郑湘握着金宝出神,蕙香过来禀告说,周贵妃和赵德妃以及三位宝林过来拜见皇后。册封礼虽未成,但圣旨已下。郑湘已经是皇后,嫔妃过来拜见是应有之意。郑湘回过神略微整理衣裳,便请几人进来。周贵妃等人进来后,见礼口呼皇后。郑湘对自己为后极为满意,要是她不为皇后,站在下面行礼的就是她,她一定会呕得慌。这个皇后,她不仅要坐稳,而且要做好。但推己及人,三位宝林尚好说,但是周赵二人只怕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郑湘不在意,也没有起敲打二人的心思。因为,周贵妃和赵德妃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将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周姐姐和德妃姐姐快起来,蕙香新柳快扶两位姐姐起身。”郑湘的脸带笑意,又对三个小透明道:“你们也起来吧。”周贵妃起身坐在郑湘的左下首,首先开口道:“我们来是为皇后娘娘道喜。”郑湘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丝毫不在意会刺痛谁,闻言道:“同喜同喜。周姐姐,你陪陛下时间最长,可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以前怎么样,咱们以后还怎么样。”周贵妃笑笑没把这话当真,道:“皇后娘娘抬爱。去年陛下入主京师,因为夏后早逝,又念我年长,便命我暂统六宫事务。”“现在皇后归位,我再掌管宫务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望皇后娘娘收回去。”郑湘闻言一愣,想了半响,道:“周姐姐之前统摄六宫事务,诸姐妹无人不服。这宫务还要劳烦周姐姐,只每月初一十五给我说一声便可。”周贵妃推辞道:“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妾领着宫务着实不妥,还请娘娘收回成命。”郑湘笑起来:“周姐姐、德妃姐姐还有三位妹妹,咱们相处已久,我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周姐姐,我向来是服你的,你难道不帮我了吗?”周贵妃听着皇后状若撒娇的语气,顿了顿,不再推辞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罢了,人还是要找些事情做的。周贵妃又道:“皇后乃一国之母,我等作为嫔妾是要晨昏定省。不知这是什么章程?”郑湘想了想:“每月十五来一次便可,诸位姐妹说个话而已。”周贵妃点头,她作为四妃之首的任务完成了,便不再说话。郑湘看向赵德妃,问:“德妃姐姐,你可有什么问题?”赵德妃僵硬了一下,回道:“妾没有问题。”郑湘又看向三个小透明,小透明连连摇头,更是没有问题。于是,后妃 学习从今天起开始学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前朝伪皇后现大周皇后郑湘立下这样的志向。学做皇后的教材是陆凤仪送来的两部书,一部叫《历代贤后传》,一部叫《废后自省录》。册封礼后,陆凤仪来宫中送两部书,以解郑湘燃眉之急。她将从史书上摘录的历代皇后事迹辑成两部书,为郑湘提供参考。陆凤仪拉着女儿的手,仔细端详怎么也看不够,眼睛似乎有盈盈的水光,激动道:“你小时有相士为你相面,说你贵不可言。你爹不信,硬说相士胡言乱语,将人打了出去。”“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阿娘你从没和我说过啊。”郑湘惊讶地睁大眼睛。陆凤仪道:“当时你才一两岁,怎么会知道?乱世里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添麻烦,我与你爹希望你一辈子平安喜乐。”郑湘的脸上好奇与兴奋交织,拉着陆凤仪的衣袖道:“他还说了什么?”陆凤仪不情不愿,与她耳语:“说你八字四象交会,桃花入命,若非大富大贵,必定颠沛流离孤苦一生。”“咦?算得这么准吗?”郑湘不可置信道。陆凤仪摇头道:“命数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听听就罢了,算命的总爱说几个好话,各个都是贵人。”陆凤仪离开后,郑湘略微翻翻两部书,便知道这是需要浓重的读书氛围才能看进去的书。于是蓬莱殿几乎闲置的东厢被利用起来,重新布置。桌案换成黄花梨大案,临窗安置,明亮光洁。案上磊着十来方砚台,摆着各色笔筒、笔架和笔海,各种材质大小不一的毛笔置于其中。另一边放着一盆松柏盆景,桌案后面是书架,磊着满满的书。白日临窗坐下读书,阳光透过银红色的窗纱在书上落下一溜闪动的光点,香雾在香炉上方聚散无形,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惬意无比,快活似神仙。